第61章[第2页/共2页]

只是目光一回到书卷，他就苦了脸了。

“鸟儿啊，你叫一声是‘是’，还是叫两声是‘是’？”

笨鸟，为甚么俄然不叫了！

窗牖紧闭，豆灯上一点微茫的光，映得书卷都发着黄。这灯火弥散开去，一室当中，影影绰绰，俱染上了夜色。段云琅望着伊人在光影里宜笑宜嗔，只觉身心舒惬得好似泡在温水里，即令要将他泡得闷死，他都不会有牢骚的。

殷染终究安抚地顺了顺鹦鹉的毛，“这个对你仿佛太难了……你今后还是乖乖念佛吧。”

“鸟儿啊，陈留王是不是好人？”

殷染的双眸经常是慵懒地半张，但仍然能给人压迫感。现在她便仿佛是认当真真地核阅着他的每一丝神采变幻，末端，悄悄一笑，“空穴如何来得了风呢？你与她若当真无事，宫里怎会有那样的传言？”

竟然又被他偷了一局！

殷染坐返来，笑道：“你还未奉告我，沈家小娘子厥后如何了？”

她被他摸得连打他都失了力量，破口就骂：“无耻小人，衣冠禽兽！”

“这个嘛，”她的眼中光芒流转，话音带着笑，“我要先审过我的鹦哥儿。”

殷染在一旁翻着无聊的佛经，淡淡道：“宋玉安闲词令，莫敢切谏，一片冰心不为楚王所察，也就只要写些荒唐香艳的东西了。”

“你若不想写了，”殷染独自打断了他的话，“我问你一桩事情。”

“嘎嘎！”

段云琅苦着脸道：“你要信我，我那日喝多了，几乎被她□□了。”

“鸟儿啊，陈留王方才说的是真的么？”

段云琅拿笔尖戳着纸，闷闷道：“要说这个姓崔的侍文，比程夫子真是老气了不知多少。宋玉如许荒唐香艳的两篇赋，哪能有甚么悲国之情？小王我解不出来。”

“宋玉《高唐》《神女》二赋，悲国之赋也。试解之。”

“嘎！”

他一听，反而大笑起来，“阿染，这但是第二局了。”

段云琅对着空空的书纸一筹莫展，耳边是阿谁女人与一只鹦鹉的调笑声。

段云琅沉沉地叹了口气。

段云琅忙不迭抛了笔，笑嘻嘻道：“娘子叨教，小王知无不言。”

他沉浸地往前蹭了蹭，“你……你一个字也不信赖，是不是？”

段云琅一手护着她，一手在书案上摊开了书卷——现在他已将课业都挪到掖庭来做了。“可不是。”他道，“我二兄多么惫懒人物，竟被她治得颠颠儿去奉迎，那但是世上奇景，可惜你无缘得见。”

殷染的眉毛挑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