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花非花(一)[第2页/共2页]
她歪着头打量他半天,嘴角垂垂弯起,眼神斜睨过来,“大朝晨看去,只觉你比常日可亲了很多。”
她闭上眼,想笑,笑不出。
宫人们对这个五殿下常常是不屑的:若真如许孝敬,早前时候都做甚么去了?颜德妃生前身后,太子对她都是不闻不问;如何一朝被废,就立即触景生情了?显见得这五殿下实在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贤人废了他不是没有事理,乃至还很多多防备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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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住他,半晌,复掩下,“我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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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倒固执起来,“我不要别人,你晓得的。”
你啊,小小的小太子。身量还不到窗台高,就已然有了如此深沉谨慎的心机。
他为太子时,为甚么与生母冷淡?颜之琛已为宰相,颜德妃亦是后宫最长,有如许背景的皇太子,反而必须更加谨慎,不成被朝臣目为结母党。大明宫不是颜相的地盘,而是高仲甫的地盘。少阳院里,一举一动,都须谨慎策画,来一次百草庭,代价太大。
沈素书是客岁六月去的。
夜深了,窗外的风雪垂垂成了主宰六合的声音。殷染沉默地听着,她晓得这里是绝没有人会来的,因为这里闹鬼。
也就是说,间隔段云琅、或殷染的“第一次”,不过也就将将十七个月。
他微微一怔,旋而又笑了起来。少年神容懒惰,另有些似睡似醒的含混劲儿,笑起来时,眼中如盛了漫天的星渣子,标致极了。
她明白。这些天下人都不太明白的事情,她却明白。
他却顿住,非常当真隧道:“阿染。我除了你,再没别的女人了,六合可鉴。”
她反复:“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