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雪故人来（2）[第1页/共2页]

“哎，是老爷。”

“宗明，赶车上路吧。”

身子还未动，忽听背后有人怒声道：“你敢害我爹爹！”清楚是个孩子的声音。

如此灌了几次，不大的陶锅很快见了底。

男人听得好笑，不过确也没有转头，更没有应，如同甚么事情也没有产生普通，先抬手将小女人抱到牛车上，用手掸了掸小女人鞋子上的雪，才将小女人送进车里。然后本身搭着车辕上了车，掸掉鞋子上的雪，坐了出来。

背后一阵风至。

宗明拖人的工夫，男人走到车旁，跟内里说道：“是个细弱男人，另有口气。阿原你将车里的陈旧棉被递我一条。”

那人身子庞大，个子甚高，穿得非常薄弱，只要一层薄薄的单衣，这气候，冻也将人冻死了。无怪乎会倒在雪中。看这埋的深度，不晓得被埋了多长时候。且不知方才是否被牛踏过。

宗明跳上牛车，扭头看了看那边的男孩子，还在原地直直地望着这边。他将手中的马鞭悄悄一挥，“驾”了一声，拽着缰绳，催动了牛拉着车渐渐又驶回官道，上了路。

妇人语气天然地说道：“你阿爹说要，天然就有。”

男人笑道：“阿璃摸摸阿爹便是不疼了。早不疼了！”

男人不及转头，仓猝将身子中间一错。毕竟是一介墨客，行动并不迅捷，只觉后背一疼，结健结实挨了一拳头。

宗明那边厢看着牛车，趁便在雪地上烧炭架了一只双耳陶锅，似是煮茶所用，当场将雪干清干净地捧了几捧，放到锅里，一时雪烧化烧开，内里滚几片姜。

宗明应了一声，便去引牛车。

车里一阵响动，过了一会儿，车帘翻开，一个脸孔姣好的妇人将一床不大的粗棉布的被子送出来，被面并不旧，好几处倒是拆断了线，崩了几个口儿，又有几处布面被头钗划破了，露了内里的棉絮。

“老爷，仿佛另有鼻息！”宗明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跟男人回道。

小女人这才笑了。

小女人手劲并不大，但是拳头如雨点普通，哗啦而落。男孩子不晓得是被砸得蒙了还是怎的，竟然愣愣地没有回击，也没有抵挡。

男人这边厢将破棉被在地上一扔，弯下腰来，先褪了昏倒男人的上衣，手里抓了一把雪，在他身上又擦又搓，雪化了水，又抓雪来擦，直擦得那人身上发红，生了热意，才拿棉被将那人上身一盖，又脱了那人的裤子拿雪擦那人的腿，数次以后，被子一并挡住那人的腿，然后被子一侧往里掖了掖，到另一侧将那人用力一推，那人身子一滚，压在棉被上，男人便将棉被将那人一裹，全部将他包在棉被里。

宗明应了男仆人的话，先将牛车退后几步，特地看住牛蹄，不教踏了那卧雪之人。待牛车停了，才上前从雪里将已露了半个身子的人扒出来。

小女人才罢了手，抽抽泣噎，看着男人泪汪汪：“阿爹疼不疼？”

男人点点头，并不说多的话，从地上拿起自家的双耳陶锅，迈步领着小女人就走。

男人点点头，接了被子，说道：“你们在车里等，不要出来。”

小女人还是带着担忧地点点头，白玉般的谨慎今后摸了摸男人的背。

这官道两旁俱种杨柳之树，这个时节早掉光了叶子，连树干都是光秃秃，沉沉压了雪。

那男孩子一向抿着嘴不说话，只把一双眼睛紧紧瞅着这父女俩。直到二人走得远了，已经近到了牛车前，俄然听那男孩子喊了一声：“多谢朱紫援救我爹爹。”

“阿璃别去！”

男孩子那一拳头实在是疼，底子不似平常孩子的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