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梨花雨凉（一）[第1页/共2页]

在这一场场不算冰冷的春雨中，聂无双又瞥见了似千里方归的顾清鸿。

聂无双劝萧风青解了敬皇贵妃等一干妃嫔的囚禁，敬皇贵妃这才得以自在。她见聂无双有孕，每日与她过来作伴，或闲话，或暗里唏嘘感慨。如此后宫中，也只要聂无双能与她多说几句闲言。

“千万不成！”聂无双心中一惊，不由轻呼：“二皇子若为少帝，殿下今后如何能停止住王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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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唤了这一声，倒是不知该说甚么。想劝他就如许罢休，分开这狼籍庞大的旋涡中间，或者杀了王靖等一干叛臣，但是现在的局势已不是这么简朴。

萧凤青雷厉流行的手腕令王靖一党心不足悸，恰逢这几日天又下了蒙蒙细雨，雨天铁骑难行，各地反萧凤青的藩王军队长途跋涉，都被这一场雨阻了北伐进步的脚步。萧凤青趁机调派军队，沿路设防，模糊与他们构成对峙之势。

……

本来，他竟是夜杀方回。

聂无双睡意全无，有些不安地看着在灯下的萧凤青：“那殿下现在想要如何做？”

她的泪滚落：“他已不会谅解我们娘俩，这个孩子，或许一出世必定不会获得他父亲的心疼，你……”

萧凤青站起家来，烦躁地扯开身上的外衫，嘲笑道：“他想要甚么？他想要的就是这应国的半壁江山。他之前明里暗里一向提点本王，国不成一日无君！现在……”

那场天山绝杀，那一场毁天灭地的雪崩。

聂无双闻言，问道：“他想要甚么？殿下彻夜杀他三员大将，以他的性子他底子不会善罢甘休，他顶多临时让步罢了。”

偶然候错就在一念之间，悔不得，悔不能……

“夜了，睡吧。”到最后，聂无双只能如许说道。萧凤青应了一声，搂了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你睡吧，如果睡不好，你身子也吃不消。”

萧凤青看了她一眼，并不吭声，走上前，搂住她：“我如何做你不必操心。”

她闻言忽地在他怀中无声地哭了起来。月色冰冷，他搂着她，定格成这个为数未几喧闹夜中最美的一副画，或许前路已绝，无处可逃，起码，这一夜总算能找到现世的安稳，来世的希冀……

聂无双迎着他的眸光，心忽地酸涩，拿了他的手放在小腹间：“你能把他当作你的孩子么？”

“这本王当然晓得。”灯下，萧凤青眸中掠过一股浓厚的戾气：“当本王是傻子不成，这统统就拱手让给了他？！”

聂无双俄然明白，她沉默一会，坐在他身边问道：“此行不顺？”

那一日，她正坐在引凤台的暖阁当中，听得宫人禀报。深思好久，这才淡淡道：“宣――”

他要杀他，而他却要救他。

一声低喃，令两人俱是一震。她从未这般至心实意地唤过他的名字。萧凤青看着她，深眸中神采难辨，似在期盼甚么，又似在等候甚么。

“你何必如此？”聂无双苦笑：“以杀来禁止王靖的野心，并不是上上之策。”

“殿下彻夜去了那里？”聂无双低声问道。

萧凤青展开狭长的凤眸，嘲笑：“那上上策是甚么？与他谈？拿了更多的东西给他？他是一头狼，贪婪的狼，太师之位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现在推委不战，不过是想给本王一个警省，警示本王，他要的东西本王还没给他。”

他顿了顿，持续冷声道：“现在他远在秦地，王靖这个老匹夫就想着要立二皇子为少帝……”

聂无双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心中倒是心境庞大难明：“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