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御驾亲征（一）[第1页/共3页]

顾清鸿颤抖的手抚上那几封带了血迹的手札，父亲熟谙的笔迹落入眼中，肉痛得如刀绞。当年家变崛起，一夜之间，满门俱没，全部谢府也被一把火化成灰烬。要不是他当年贪玩，刚入夜就翻墙出去，恐怕也是遭了毒手，等他回家，却早已是满目焦黑，断壁残桓。

他亲手交给顾清鸿：“这是朕当初查到的，固然线索未几，但是细心看了你父亲写给朋友的手书，你父亲当年惊骇的人并不是聂卫城。他信中提及，“恐会被帮中灭口”，以是这当年谢家的灭门惨案的确与聂卫城无关，当年你们谢家面上是丝绸大商，但是实际上还兼发卖私盐。聂卫城当时是两江巡抚，奉旨查办……”

他踉踉跄跄走入雨中，春雨下个不断，千丝万线，缠缠绵绵。他还记得那是个春雨天，他站在高高的监斩台上，底下人声鼎沸，聂卫城面上神采已经麻痹，或许他早就晓得这一场灭门不过是天子诛杀权臣的一个戏码。而他顾清鸿，不过是齐帝手中的一把刀。可爱当时本身却觉得大仇得报，甚么都能结束了。

好久，亭中沉寂无声，顾清鸿抬起眼来，眸中赤红，沙哑地问：“就这些？杀我父之人到底是谁？”

那天禅寺外的桃花林中，本来不是他报仇的开端，而是他这后半辈子没法摆脱灾害的开端。他爱上了聂无双，也让她爱上了本身。可到了最后又亲手断送了他和她爱情……

第二道，立大皇子为太子，立即入主东宫。封敬贵妃为敬皇贵妃，卖力教养大皇子。

她看着敬贵妃，凄然一笑：“敬姐姐也要去东宫了是吗？你们终究都要走了……”

他缓缓提及当年淮南谢家一事，沉郁的声音在萧瑟雨声中更令人感觉苦楚。

……

第三道，帝，率七万精兵御驾亲征耶律图！

萧凤溟摇了点头：“恐怕你得去齐国皇宫的大内当中寻觅，当年聂卫城找到了一些物证，但是是以事连累甚广，以是齐帝就令他不要再查下去……”

“皇后娘娘，敬皇贵妃前来看望娘娘，另有……太子殿下。”有宫女悄悄上前，低声禀报。

他从围观的世人丁中密查到谢家被灭门是一场灭口仇杀，当时他年纪小，四周寻觅当时父亲熟悉的人，他们众口一词，都说是聂卫城是主谋。他们信誓旦旦，又列举诸多证据，现在想来，他们闪动遁藏的眼神恐怕还别有内幕。

本来这个世上大家皆是棋子，不是被上位者玩弄，就是被运气玩弄……顾清鸿清清冷冷地笑了起来，雨滴在他的发间，滴在他的脸上，分不清甚么是泪甚么是雨。

……

她哽咽难言，这一天她本是想也不敢想的，但是一夜之间仿佛倒转了六合，光荣加身，她不感觉欣喜若狂，只感觉难以言喻的感慨。

窗外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好，看来明丽的四月春就要到临。只要这个宫殿中仍然暮色沉沉，寒意深重。

三道圣旨，如同三声惊天响雷，响彻金銮殿中。群臣皆惊，哗然不已。立于玉阶之下的萧凤青一动不动，看着那空荡荡的御座，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翻滚着浓浓的恨意。

萧凤溟收起面上的痛色，缓缓道：“林伯，朝中不成再出一个萧凤青，也不成再出一个高太后。这万世江山，朕要好好地交给下一代天子。”

……

“是的，一场天下的赌局。”萧凤溟看着前路，声音沉重：“朕有五分的机遇会赢，但是也有五分的机遇会一败涂地，胜者王，败者寇，本来不过如此。……”

他老泪纵横跪下道：“莫非这事已经没法转圜，没法可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