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灵州（一）[第1页/共2页]

他拂去她的泪，正要说甚么，身后的模糊传来铁蹄的声音。

她从未这般与他推心置腹谈及后宫。手心一暖，他已握住了她的手。聂无双昂首，只见他眸中忽的盈了敞亮的笑意：“既然出来了，就好好逛一逛吧。累了就会睡一个好觉。”

淡淡的感喟泛动在风中，风吹起他长长的衣袖，落寞的身影如同落群的青鹤般清冷……

“恐怕，你永久也不会信了……”

萧凤青嘲笑着看着一眼顾清鸿：“是不是顾相搞的鬼，大师心知肚明。你觉得本王就会听任她一人走，毫无庇护吗？从出了虎帐，本王就跟在前面。顾清鸿，你没有任何机遇了！”

灵州过了就是应国，齐国与应国就这处所来往互市繁忙，人声鼎盛。聂无双看着一条宽广的野生运河从城中穿过，上面很多船只载满了货色，悠悠晃晃从面前划过。

“再走一段，前面就是灵州。”萧凤青的声音冷然地重新顶传来。

“但是你为甚么要半夜逃脱？莫非你在思疑是我要趁乱杀你吗？……”顾清鸿眼中暴露沉痛。

聂无双透过纱帽上的纱帘美眸幽幽地看着面前的萧凤青：“既然殿下晓得，就该明白无双的无法。”

她的声音低而轻，细精私语，一字一句却如同重击。萧凤青收了面上的调侃，好久，忽隧道：“真的不欢愉么？”

这句话说完，两人又堕入长悠长久的相对无语中。

“那……那些秦兵如何会追上来？”聂无双勉强突破沉默。

顾清鸿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算是吧。也是我顾虑不周。但是……”

马儿跑出去很远，聂无双还能闻声身后秦军哀嚎的声音，在浓黑的夜空中飘零得很远很远。萧凤青把她包在怀中，她只能闻声风呼呼地从身边吹过。

萧凤青沉默地拥着她，听任马儿渐渐地向前走去。长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聂无双看着面前的美景，忽地不知该如何突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萧凤青嗤笑一声：“你会无法么？我看你在后宫如鱼得水，不然皇上也不会大兴土木为你建‘引凤台’，亦不会让你独宠后宫。”

她孱羸的肩微微颤抖，身后的萧凤青忽地搂住她的腰肢，一把扳过来，一看，公然见聂无双双目中盈满了气愤的泪，咬着下唇，鲜红的唇上已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印痕。

他说完策马带着聂无双向灵州方向奔去。顾清鸿耸峙在凌晨的轻风中，看着两人的身影远去，一丝苦笑漫上他的唇角。

萧凤青哈哈一笑：“不是你，莫非是本王？顾清鸿，若不是你紧跟着她，秦军会冒险妄动？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顾清鸿勒马而立，面上犹带夜间奔驰的倦色与风尘，他看了一眼萧凤青，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这秦军不是我引来的！”

聂无双指着面前的世俗糊口，苦笑道：“贩夫走狗固然劳累，但是每日辛苦奋作以后还能睡一个安稳觉，但是，在宫中，连睡觉都不觉安稳。”

“若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呢……”

聂无双看着淙淙流水，过了一会走到他身边：“等杨直一到，彻夜无双就走了。殿下要保重。”

身后，萧凤青早已在堆栈中已撤除一身铠甲，换了一件淡青色长衫子，洗去脸上的征尘，他又规复到当初那风骚俶傥的王爷模样。他站在她身后，薄唇边含着一丝含笑，一如她初见，那笑意如临溪浅照，昏黄夸姣。来往的行人，特别是女人家，都被他的笑容所吸引，几次转头。

聂无双心中一寒，只要这两个能够。不然如何能解释秦军冒险前来？又如何解释秦军精确地追着她逃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