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芳逝（一）[第1页/共2页]

聂无双挥退女官，扶着她坐下：“到底是如何回事？不是之前说有好转么？”

聂无双与雅婕妤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

萧凤溟拿起披风，大步走了出去，一转头，瞥见聂无双也在穿木屐，眸中不由一暖：“你也去？”

“皇上在那呢。让皇上先好好与玉妃话别。”聂无双淡淡隧道。

女官们闻言都战战兢兢，不敢吭声。雅婕妤见聂无双发怒，赶紧擦干眼泪：“聂姐姐不要指责她们了，都是臣妾忍不住……”

“甚么事？”聂无双看着她垂垂迷蒙的眼，问道。

不知过了多久，侧殿的门被推开，风雪漫卷了出去，萧凤溟沉默地走了出去：“她要见你。”

萧凤溟走到聂无双跟前，又反复一遍：“她要见你。”他的眸色沉黯，带着她所未曾见过的痛苦。聂无双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低着头疾步出了内殿。

……

“玉姐姐？”聂无双坐在她的床边，轻声地唤她。每唤一声，泪意便盈满了眼眶。

好久好久，玉妃才幽幽转醒，她展开眼，用了好久才把涣散的目光集合在她身上。

“紫薇宫”中沉寂无声，除了宫女谨慎在走动收回细碎的声响，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萧凤溟与聂无双踏入这宫门的时候，只瞥见庭中那一株光秃秃的梧桐树，另有那四周暗而灰色的宫檐。四周充满了暮气，沉沉的，压在人的心上。

侧殿中除了雅婕妤的哽咽，再也没有别的声音。雅婕妤哭了一会，看向聂无双，却见她一滴眼泪也没有，不由心中更是难受：这宫中恐怕就只要她一人对玉妃的死抱有怜悯。

聂无双心中一紧，萧凤溟已经失声问道：“太医如何说？”

“你来了？”沙哑的声音，带着胸肺间呼啦啦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骇人。聂无双点了点头：“我来了。”

“玉姐姐？”聂无双耐烦地唤着她，她握着她的冰冷的手，像是要为她多传一点热气。

“皇上，玉妃娘娘如何样了？”雅婕妤吃紧地问道。

聂无双看着她红肿的眼，脸一沉，斥责一旁的女官：“你们如何能由着她哭成如许？皇嗣如有差池，你们担负得起么？”

她无知无觉地躺着，就像是沉甜睡去再也不肯意醒来。

她握紧聂无双的手，聂无双晓得她有话要说，赶紧切近：“玉姐姐有甚么事要臣妾去办的么？”

萧凤溟由内侍领着步入正殿，“吱呀”一声，殿门又关上，聂无双看了几眼，便向偏殿走去。那边，还亮着微微的灯光。

聂无双推开侧殿的门，雅婕妤正坐在暖榻上抹着眼泪，身边有几位女官正在轻声安抚。她一昂首见聂无双来，立即迎上前，未语先堕泪：“聂姐姐……”

聂无双闻言顿时黯然，到底还撑不过这个夏季……

聂无双的一颗心蓦地凉到了底，萧凤溟微微一震，怔怔站了一会，聂无双回过神来，拿起他的玄色大鏊披风，诚心肠说：“皇上去看看吧。”

聂无双翻开重重的帷幕，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玉妃。只一眼，她的泪便滚落下来。她的脸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层皮，曾经的清秀淡雅，现在竟只剩下一具将死的皮郛。

林公公更低地低头：“太医说，恐怕熬不过了……”

她喉咙间收回咯咯的声音，像是在咳，又像是要说话，聂无双辩白了半天，才晓得她竟是在笑。

雅婕妤摇了点头：“臣妾也不晓得，但是明天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就开端……开端呕血了，太医来看，说是……不可了。呜呜……”

玉妃定定看了她一会，浑浊的眼中透暴露庞大的神采，这才感喟一声：“在宫中……情面冷暖变幻比翻书还快，只要你……另有雅mm至始至终都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这份交谊，我就算是来世也不会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