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冥夜廖然寂[第1页/共3页]
王政君靠近椒房殿的时候,眼里一片哀痛和果断。她走到守门宫娥的身边,面色暖和地说道:“我是掖庭里的家人子王政君,有事求见皇后娘娘。费事您通报一声!”
一个约三十几岁的宫娥从金色百花薄帘后走出,有些指责地说道:“我不是奉告过你们,皇后娘娘因太子殿下的事气急攻心需求静养,是谁都不见的。还不从速出去,如果打搅了皇后娘娘歇息,岂是你我能够担待得了的?”
“两天?”王政君微小的脸上尽是惊奇,然后她哭诉地抱着云萝,“云萝,妙菱她走了,永永久远地走了!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萧育听后轻叹了口气,这才快步拜别。
宫娥看着这手镯还值些钱,就委偏言道:“那我就尝尝看吧!”
“都说了,都说了!”宫娥有些不耐烦,“可皇后娘娘身材有恙,谁都不见!你还是归去吧!”
“你可奉告皇后娘娘我有要事禀告?”王政君一脸焦心肠问道。
王政君眼里流过一丝欣喜,“费事你了!”
“政君,救我!”
宫娥不解,“你这是干甚么?”
澄明的天空垂垂暗了下来,摆布两侧的花木透着悄悄的光色。
“云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开打趣呢!”王政君一脸笑容上,勉强暴露了一抹浅浅的浅笑。
“政君,你终究醒过来了!”云萝眼里划过一丝忧色,她渐渐地扶起王政君,“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王政君无法地从腰间取出翠绿色的手镯,塞到那宫娥手里,“费事您通报一声!我有急事禀告,明天必然要见到皇后娘娘!”
“奴婢王政君有事求见皇后娘娘!”
王政君一遍遍的话语带着果断的诚意,反复地在椒房殿前响起。
“云萝,你来这儿干甚么?从速归去!”已经快虚脱的王政君,勉强地挤出这一句话。虽是大喊,倒是浅得毫无活力。
“皇后娘娘都说不见你了,你跪在此处另有何用呢?”宫娥看王政君那果断的眼神,知是再如何劝也是无用,便只得摇点头作罢,“你爱跪就跪着吧,这儿可没有民气疼你!”
“因为我信赖妙菱!”王政君还是果断,眼里那份坚固的光芒让人不觉有些微微震惊,“我也能够以性命包管,她是毫不会做出此等事来的。”
“杖毙了!”王政君口里紧紧地咬着这三个字,内心蓦地翻起阵阵刺痛。像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撑起的天空,俄然就坍塌了下来。王政君嘴角干裂,忧愁的眼里已经哑忍了好久的泪水,终是冰冷地从她眼角缓缓滑下了。落到荡起波纹的雨水里,竟是沉寂得没有任何声音。如同她现在的心,俄然间就变成空空的,空到眼里的天下恍惚成一片寂静的乌黑。
……
“妙菱!妙菱!”熟睡着的王政君满脸不安,汗水从额头渗了出来。云萝拿起毛巾,悄悄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王政君推开点心,淡然回道:“如果吃东西,岂会显得我有诚意呢?萧育,你从速归去吧,别再管我了!”
“杖毙了!”王政君又默念着,“啪”地一声就俄然倒在了地上,空中蓦地惊起了几丝水花。
“政君,事情已过,便不要再想了。”云萝轻拭下眼角的泪花,又从床边的桌上端下一碗清粥,“这是我方才熬好的粥,你两日没进食了,现在也该吃些东西了。你尝尝看!”
“政君!”云萝打着伞疾步过来,将已经湿透了的王政君遮住。
宫娥进殿,躬身施礼,“桑姑姑,内里一个叫王政君的家人子求见皇后娘娘!”
……
“政君!政君!”云萝焦心呼喊着王政君,但是她已经听不到了,紧闭着的眼睛里,天下是无边无边的玄色在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