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忿对诗（加更）[第1页/共2页]

宋酒轻笑，“人间如果大家都有同一种心机，那才可骇。”

宋清盼见宋酒心不在焉，暗忖她该是活力了，仓猝拉扯宋玉恒的衣袖，道：“娘舅，娘亲累了。”

“南边有才子，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才子难再得。”

宋酒不由一嗤，这唱诗的人未免过分断章取义，将然只唱了长篇《长恨歌》中的几句。若只是将这几句诗连在一起，就凑成了一个亡国女子的形象。

“哈？”宋酒面带讽刺，道：“这是在骂西施捧心，死得该死么？”

按宋玉姝的年纪，本年也该十六了，这类事早两年便会有的，可宋玉姝的房里没有半点筹办的办法。再加上前两月她月事也没来，这申明，宋玉姝之前从将来过月事。

在西施曾待过的浣沙溪旁咏唱这类诗，不是在暗讽西施是甚么？

一起归去无话，宋玉恒憋得难受，宋清盼亦是憋得难受。

这咏唱的人竟将诗中的“北方”改成了“南边”，不过在此地咏唱，改成南边也合了情境。

宋酒心中不忿，轻启朱唇大声唱到：“家国兴亡自偶然，吴人何必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①”

宋酒和宋玉恒齐齐剐了宋琦一眼，暗叹他的马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得了宋琦这个好仆人。

宋玉恒见状，神采淡淡的收了声。

山间的路上，一个伟岸的身形隐在草木间，往山下走去。

女子一时没接住，那几锭银子落在地上的枯叶当中。女子仓猝去捡，也不顾枯叶弄脏了身上的衣裳。

夜里，忍冬服侍宋酒梳洗，这才柔声问道：“娘子，晚间的时候您没吃下多少东西，是身子不利落么？”

待女子回神时，那里能找到男人的身影。女子听着四周扑簌簌的落叶声，吓得浑身颤栗。那位郎君就将她扔下了？

宋清盼应了一声，紧紧的拉着宋酒的手挤出了人群。两人将喧哗抛在身后，回到了马车上。

宋酒本不想说的，但不想忍冬瞎猜，硬着头皮说了。这本来不是甚么大事，可这事产生在宋酒，不，是宋玉姝身上就是大事。

被忍冬的举止逗笑了，宋酒表情开畅，很快就睡去了。

用歌声怼了一回素不了解的人，宋酒表情大好，与他们一道欢畅的游山玩水去了。

“苎萝妖艳世难偕。善媚悦君怀。后庭恃宠，尽使绝嫌猜。正恁朝欢暮宴，情未足，早江上兵来。捧心调态军前死，罗绮旋变灰尘。至今想，怨魂无主尚盘桓。夜夜姑苏城外，当时月，但空照荒台。②”

男人沉声问道：“她方才唱得如何？照实说！”

这人间再都雅的男人她也见过了，这一个还是保存几分奥秘吧。西施故里，总得留下几分虚幻缥缈，才气教人神驰。

宋酒乍看了一眼那只手，忽的没了兴趣。

一曲毕，咏唱的人俄然换了曲调，唱的是《李延年歌》。

宋酒牵起宋清盼，道：“阿盼，我们归去了，你娘舅他们该等急了。”

男人鄙夷的看了一眼仓猝找钱的歌姬，抬脚拜别。

宋玉恒黑着脸，大声吼道：“我是你七哥，总直呼大名，听着膈应！”

忍冬听了，神采一变，从速凑到宋酒身边，伸手覆在宋酒的额头。“娘子的额头果然有些凉。”

次日一早，几人用过昏食，宋酒便带着宋清盼和跟屁虫宋玉恒上苎萝山去游山玩水。宋琦是个闷性子，道了句要给他的爱马梳洗，便留下了。

宋玉恒见宋酒没有半点高兴之色，嘚瑟着说道：“要我说啊，这西施故里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西施不过是上辈子的人了，千年畴昔，哪另有人能媲美西施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