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从前哪里不一样了[第1页/共2页]

再见父亲，恍若隔世。

他讲完，实在很想问问蜜斯安晓得彻夜会有这档子事生，但瞧着她脸儿惨白，面色严厉沉凝，看不出是喜是怒，便抿紧唇，把疑问给藏在心间，告了别，便快步退出房去。

心不在焉的任凭采芙服侍自个卸妆、洗漱，脱衣，然后入了床，玉翘倚靠在枕上，左思右想着方家这事，凡人看不出有啥端倪，但她但是颠末两世的人，如此惊天剧变，实在另人感受诡异的很。

“我本想着，你还在气恼我与你继母之事，但听闻昨家宴一事，知你气度宽广，早已放下，必不是为此事烦恼或委曲，现说来听听，总有父亲为你撑腰就是，大不必瞒我。”

似看出这令媛娇女神态有异，楚太傅鹰眼锋利的扫了扫，重又将目光转向那幅画，点评起来：“构图布局精美，梅的枝干矗立，风骨已够，出枝倒软了一些，反给人别具匠心之感，可这花朵就显得让人揣摩不透了。即不柔润薄弱，也不伸展活泼，让人觉着生硬机器，且画面有实无虚，观之有趣，再看这花，花心、蕊头、花蒂，皆草草了事，可见画之民气烦意乱，情感烦躁。”

和畴前不一样了。

“你详细说来听听！”楚太傅面色大惊，不由喟叹：“当年那和尚拜别时，确切与我讲过，今后会在楚家极尽萧瑟之时，报此恩典之类的言语来。”

那会玉翘神魂俱碎，哀思欲绝，如不是想着为父亲，为自已，有口棺椁，有个安身立命的去处，不丢了楚门宗烈清整来去的脸面，当即她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好久好久以后，采芙披了衣，打着呵欠悄悄的掀帘进了房，将灯烛芯挑暗了一些，却如有似无般听到，那罗汉床层层纱幔后，自家蜜斯低低的一声感喟。

楚芸这时面色有异起来，语中也带着费解：“那方家也是奇特，好似早有预感并做足了筹办，一时红笼高展，倒有二三十人手举火把，照得灯火透明，跟彼苍白日似的，皆手持棍棒，那几位黑衣人估计没想过是这等阵仗，慌了腿脚，捧首鼠窜，虽遍体鳞伤，倒还是逃了出去。”

“何故见得？”玉翘颤着声问，粉饰着低头瞧那画，却眼眸水润昏黄，愣是看不清楚，这倒不去管它。只是身子里这颗心似被狠狠拧着，狂猛蹦跳，让人喘不过气来。

畴前没有家宴的热烈，没有烟花的残暴，也没有方家蜜斯的运筹帷幄，很多未知的事情在不动声色的悄悄窜改，前面是福是祸，还是如云烟覆盖，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方向。

可惜玉翘已不是黄垂髫的孩童，能够毫无顾忌的在父亲怀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般肆意撒欢。

搁下笔，楚太傅正色谛视着自已这养在手内心，才貌双绝的女儿，看她泪痕点点，似愁非喜的可儿模样，真如方才下笔描的花朵，让人摆布顾恤都不为过，只求她不受那冻梅之苦。

“如何？”玉翘正听到心惊胆颤之处，却见他愣住了话，忙催着问。

“我竟梦到当年那位来家化缘的和尚，他提及曾有一饭之缘，不忍看楚家呼喇喇似大厦倾，想来指导女儿一二，如父亲以为是无稽之谈，不说便罢了。”玉翘细细打量着父亲的眉眼，推断着他的神情，如有半点不耐，她便不再说将下去，再想旁的体例。

现在，自个父亲，合法丁壮，身姿瘦长，着玄色暗纹锦袍加身，端得气度轩昂，才调流溢的神采。他低头赏了会书案上那还未完的雪梅图，才侧头瞅着玉翘，含着笑点头：“这病了几日，画梅的工夫但是弱了好些。”

待她安静下来，才觉这满腹经纶，上教皇子，下指群臣的楚太傅正眼含焦灼，满颜心疼，不知所措的搓手顿足，一副不知该拿这女娃如何是好的慈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