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粮辅之争(3)[第1页/共2页]
这时绣画才说:“此事方才太太才想起,就急催催的让我来找翘姐儿,你房里碧秀阿谁丫头,原是在太太身边服侍的,昨她哥嫂上门来求,说这碧秀年纪大了,总要婚配之类的,想着让我们放她出去。现毕竟这丫头给了姐儿,太太没这精气神管,统统由着姐儿作主就是。”
绣画脸一红,有些讷讷,玉翘只当不知,两人便又说了一会子话,各自散去不提。
玉翘抿着唇叹道:“怪不得我瞧着碧秀神情不对,做事恍忽的,原是为了这事!等歇会我问问她的意义再做决计。”
终还是感喟道:“你也逐年大起来了,把这调皮恶劣的性子好歹敛一下,今如果碰到别的主子,随你去,你把自个卖了也凑不敷一千两银子不是!”
她又瞅着她的眼,当真问着:“这此中少不得要使些银子堵他们的心,你要细心想好了,使了这些钱,只怕这辈子你得服侍我了!”
打了那夏侯家的侍童,玉翘便朝自个院子慢吞吞走去,瞅了瞅跟在身边的采芙,一副蔫头耷拉的模样,只觉又是不幸又是可气。
碧秀本乌糟糟的心此时因玉翘的话,突的就通透起来,但愿尤生,这神采天然光辉阴沉起来。上前吃紧命着丫头将壶中热水倒进盆里,用指尖试了试水温,方拿起大张洋巾,圈儿般围在玉翘颈上,顺道把边角掖进了衣领里,服侍着玉翘俯下头,将打散了渗入在水里,抹上沐膏等物,几次轻揉梳理,又倒了两遍净水方才将泡沫洗净。
这绣画也是个察颜观色的聪明人儿,见她俩神情不霁,倒也不分开,只拿些平常的话酬酢。
碧秀直接至她脚面前跪下,死命磕了三个头,这才仰起脸儿悲道:“自打从宫里出来便在哥嫂家住着,方晓得他们嗜赌,奴婢在宫里攒了些钱,也被他们或偷或逼或诱的皆拿去了。这还不敷,又想着法要把奴婢卖给七旬员外做小,迫着无法,这才偷跑出来,哪晓得他们竟找到了这里,昨求着太太要把我领归去。”说到此,她哽咽难言,半晌才流着泪道:“奴婢就是死或去尼姑庵里绞了头做姑子,也不会如他们意的。”
见她如此,玉翘持续道:“方才从母亲房里出来,听绣画说了些你的事,你想自个处理我不拦你,有了成果奉告我就成,如自个过不去想寻个帮忙的,也可讲与我听,替你拿个主张还是成的。”
玉翘想着这绣画是个明哲保身的性子,万事不肯出头的,此时倒热情起来,由不得挑眉笑道:“能让绣画开口多说这么些句,是碧秀的福分,我自会多放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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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碧秀已命几个小厮搬来了黄花梨长方条桌,上搁着白瓷掐金锦鱼戏莲叶大沐盆,里间已盛了浅底的凉水,左边叠着洁雪般的大小洋巾帕子,右边划一摆的是鸡子白、猪苓及宫里赏的茶油膏,一并还放着象牙梳及篦子等。
默了一会,玉翘才道:“莫再跪了,谨慎膝盖疼!你的情意我且晓得,等哪天你哥嫂再登门,我来替你调停就是。”
采芙忙承诺了,与绣画谦逊两句,逐先行而去。
三言两语下来,玉翘会了意,侧身叮咛采芙:“你先归去,奉告碧秀让婆子用桃枝和木槿叶把水煎了,待我归去沐。”
碧秀咬着唇,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