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章[第1页/共2页]
舒仪眸光微闪,闭上眼憩息。可氛围中无所不在的气味,无不向人明示着这一场大战后的惨烈。
郑祐脑中闪过这么一个荒诞设法。
原觉得,以玄武旗的勇猛,再收拢了云州残军,对上朱雀旗也稳有胜算。但是万没想到,朱雀旗如此难缠,几近耗尽他一半兵力,接下来面对石闵守城一战,更是可谓可怖,折损两员大将,都没能破开这道铜墙铁壁。
檑木撞击在城门处,收回如雷鸣般的巨响,震耳欲聋。郑祐高居长剑,高呼:“翻开皇城者,赏令媛,封万户侯!”
郑穆自幼习武,精研兵法,对此并不诧异,见舒仪阐发头头是道,笑道:“你倒是机警,谁也没逃过你的眼皮子。”
雄师重新进发,军中无人鼓噪,只要脚步声踩在地上的声音。舒仪如有所思,展开眼道,“掌军主帅是谁?”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非真是老天成心成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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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郑穆把门帘捂了个严实,转过脸来看她,“交战向来无情,之前不让你来你偏要跟着。”
这场大战的成果,在行军路上世人已经听闻了,但是没有想到,战报上的数字和亲眼所见会有那么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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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独一两里之隔,玄武旗狠恶的守势都落在世人眼中。
杜言淮捏紧手中马鞭,脑中俄然闪过一种宿命感,参军之人,终是要把这条命还到疆场上。
她是头一次瞧见哀鸿遍野的气象,只感觉寒毛直竖,浑身不适。
不一会儿行军速率慢了下来。杜言淮请德王安阳郡王及各部统领等人一同议事。
还欲再问,她俄然闻声远方传来一阵厮杀声,相隔应当另有些间隔,但是声音太响,遥遥传来,真像是耳边产生的。
“哦?”郑穆暴露一抹兴味,“如何看出来的?”
墙头上万箭齐发,让攻城的兵士像麦子一样倒地。
郑穆简朴道:“那是新投德王的,叫杜言淮。”
氛围中满盈着一股尸身腐臭夹着血腥的味道,离林郡越近味道越浓厚,闻之欲呕。
郑祐精力为之一震,刚才那些个“成事在天”的设法刹时扔到九霄云外。他持剑一扬,大声道:“夺城门。”
“真是悍勇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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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衍站在墙头上,侍卫在他面前站了一排,包抄的极其严实,就怕人暗箭伤人,即便如此,他也看到了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的血腥场面,耳边贯穿都是嘶吼杀喊声。石头从投石机飞出弹击在墙上,城门被檑木撞地霹雷震声,郑衍的太阳穴跟着都砰砰跳了起来。
舒仪把脑筋能想的都转了一圈,都没能想起关于这小我的任何信息。心道,真是奇了,如许的人竟如同石头里蹦出来的,完整没有之前一丝一毫的动静。
郑祐亲身领兵,矩州军重整旗鼓,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奔向城墙,架起云梯。攻城楼车、挡箭车齐齐推动。
疆场上已经被粗粗清理过,尸骨堆积如山,地上另有干枯的血迹,早已经渗入土中,像是一块块玄色的庞大印记。兵器旗号散落在地上,既有赤红的朱雀旗,也有灰色玄武旗。另有断腿的战马,半截身材瘫在地上,收回衰弱的哀鸣。
这么关头的时候,都城的防备竟然破了。
“袁州地处都丽,民风安闲,往年除了有些水旱虫灾,少有遭兵患之灾。袁州军的兵士没上过疆场见过真血,就算兵器再如何精美,都少了一股精干之气。但是由眼下这位主帅统兵,行军稳定,前后有序。明显很不普通。”
郑穆瞥她一眼道:“你如何俄然对行军兵戈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