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页/共3页]
大叔们纷繁自问:莫非我们就年青时未曾去过烟街柳巷?未曾三妻四妾?
舒仪看着他因伤感有些萧索的面庞,劝道:“多想无益。侯爷,死者难以复活,生者才更应珍惜。”
舒仪奥秘地走近两步,从袖中取出两件事物。一串殷殷如血滴的尖头小辣椒和一块有些暗黄的绢帕,面对尉戈迷惑的眼神,她笑地不怀美意:“侯爷,这两样你收好,等会真要哭不出来,你就咬一个辣椒,抹一下帕子。”
舒仪轻声提示:“再过半个时候就要进城了,还请侯爷筹办。”
张任知偷偷重视四周的反应,心下暗叹一声好,对舒仪佩服万分。这主张恰是舒仪所出,针对宁远侯名声不佳,特别是其曾经怪诞的淫行。现在进城,哭颂祭妻文,表达对已故老婆的思念之情,恰好一举窜改其一贯卑劣的形象。
一偏头,看到舒仪催促的目光,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斗转星移,乌飞兔走。转眼别卿满十年……不孝子返来了!”
尉戈持续嚎哭道:“妻啊妻,昔日谁认不知妻贤孝良娣,吾幼年放(fang)荡,不知进取,卿每劝吾,吾瞋目而视,置之不睬,自我识卿,无信誓旦旦携尔共自头,今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一腔衷肠无处诉,珠散璧碎影成单,卿可怪我?卿可怨我……”
世人亦动容:“只是当时已怅惘。”
尉戈苦笑着点头。
如果说舒轩的神采差能人意,张任知的神采恰到好处,那么舒仪的表示算得上是万里挑一了。她面色哀思,以一种悲悯的口气报告侯爷失妻的密意故事,时不时还伸手去抹眼角边底子不存在的泪水,那种哀痛的确让人动容。
尉戈的思路再次有些停滞,捏动手中的辣椒串和绢帕,有种欲哭无泪之感。
十几年的幻变转眼就在面前晃过,百感交集,心头积累的哀痛便渐渐地渗了出来,他也并不束缚心中所念,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侯爷,你也晓得官方对你的传闻,如果你真要坐稳昆州之主,这是建立你名誉最好的机会,可千万要掌控好了。”
小柯跟在舒仪身后,肚子里的肠子早已笑地打结,面上硬憋着不敢笑,一张小脸忽青忽白,看在别人眼里,倒也是哀思的神情。
他张大双眼,面色通红,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再也忍不住,他伸开嘴嚎叫起来:“啊啊啊啊……”这辣椒如何这么辣!
公众们震惊了,刚才宁远侯的抽泣算是情真意切,现在这一声,可算得上是惊六合,泣鬼神,悲打动天了。
现在恰是早集时候,人越来越多,宁远侯的步队走到大街上,世人争相张望,听到如此悲切的言语,无不感慨。世人迷惑地望向步队,看到宁远侯扶着老婆的棺木归城,竟如此悲伤,相互探听动静。
尉戈哭完一段,换了口气,转头张望,目光四下一转,感慨很多。张任知面色沉重地跟从在前面,他宦海打滚多年,神采丰富,不落半点马脚。舒轩面沉如霜,也没有不当。
舒仪偏首听着张任知的禀报,几次点头,低声叮咛两声,回身向宁远侯走去。
宁远侯正抬着头,入迷地望着城头,面上不知是喜是忧,是愁是怯,面色百转,目光庞大。
此时城门未开,几十人的步队等候在城门口。宁远侯等人就在此处与护送棺木的张任知汇合。
很多大婶掩面抽泣:“侯爷真是有恋人。”
因而,舒仪面色哀痛,对着涌到火线的人群诉说着这么一个故事。宁远侯生性风骚,当然,只是风骚,并不是下贱,纳的姬妾多了点,玩乐的时候长了点。自从传闻杜老王爷薨逝,他便郁郁寡欢,来永乐城的途中碰到行刺,当侯爷夫人挡在他面前而死时,侯爷终究幡然觉悟,本来老婆才是他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