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1页/共3页]

“传闻舒家人个个精通策画，长袖善舞，官方戏称门阀第一，仅此于皇族，是不是？”公主问地天真，举座之人看着不出声。

舒仪答复是。

宁妃瞥了一眼说话的少女，眼神和顺又锋利，顿时让调笑不止的笑声渐息。她对站着的舒仪四人招招手，宽裕不已的四人走到她跟前，间隔几步远。

舒仪才想说琵琶，现在被挡了归去。

宁妃嗔了她一眼：“公主这玩皮的性子不知跟谁学的。”陪侍的女官说道：“公主的性子天真浑厚，平常人家求也求不到呢。”

舒仪唯有应诺。

“不知娘娘和公主想听甚么曲子？”陈巧葵问。

她眉眼精美，声音也如玉石相扣，每一句似偶然，却直指关键，凛然如利刃。

舒仪受此尴尬，心中暗自嘲笑，白净的脸庞透出微红，躬身道：“无妨。”

看着四女施礼，宁妃唇畔含笑，对身边人说：“瞧，都是端庄清秀的女人。”又对四人说，“我本日在这里摆宴，刚巧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来了，我想着总不能让你们白等，把你们一起叫来添些喜气，你们可不要拘束。”

曲调缭绕不断，音转而柔婉。

太子问：“四弟看到了甚么？”

跟着寺人走入崇华殿，几人都微低着头，举止谨慎。舒仪站在最后，借机瞅了一眼，心中暗惊：宁妃离地远，瞧不清，中间坐着几个年青男女，衣袍华丽，四皇子郑衍和杨臣鲜明就在此中。

宁妃对她的答复极其对劲，侧过脸对身后的乔女史道：“跟你说的一样，公然是知书达理的女人。”

郑衍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俄然脱口“咦”了一声。

太子讶然瞥了他一眼。

杨臣但笑不语，太子宁妃诸人都疑为目炫。

宁妃产下三皇子时已近二十，此时应当有四十一岁，因平时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摆布，面貌仍然斑斓，举止自有贵气，她笑着把四人看了一圈，特别是在沈玉和舒仪身上多打量了一会儿，又让宫女摆了座，亲热地和众女扳话。

殿中诸人漫不经心肠看舞，俄然见舒仪一个踉跄，还觉得她将要颠仆，有宫女掩嘴偷笑。这时却见她淡烟紫的裙裾层层泛动，垂曳的广袖也翻飞如舞，剑光在袖口模糊透出一泓碧色，真如云霞初举，曦光一现。

宁妃柔声对舒仪道：“你没事吧？”

宁妃想了想说道：“这冰天雪地的，你们就奏一首‘春迟’吧。”

她颦眉失神，脸上有些迟疑，殿中诸人都瞧出她的难堪。

郑衍俄然道：“娘娘，既然已有了乐和歌，何不声色齐上，前些日子弩使为父皇献的剑舞让人难忘，不如就让舒蜜斯以剑舞和曲吧。”

一顷刻就消逝了。

在世人看来，琴箫合奏百折千回，歌声颇动听心，而剑舞，则算差能人意。

张屏屏和陈巧葵天然极力表示出讨人喜好的一面，哄地宁妃和身边的女官笑个不断。

舒仪掌心沁出汗，深深低下头：“百年前的事，我确切不知，也不知旁人如何得知。”

世人的视野都胶着在她身上，舒仪也不去看那些目光中是戏虐还是轻视，她垂下眼睛，一时拿不定主张。

郑衍还未答话，身后一个宫装少女嘻嘻笑道：“四哥哥准是想要娶王妃了。”话音未落，几个贵胄公子蜜斯都笑了起来，就是冷峻的太子也暴露浅笑。

太子笑地和顺，对宁妃道：“娘娘的目光好，看来三弟有福了。”

世人看着舒仪宽裕，太子身后的几位公子蜜斯毫不粉饰地笑了出来。

舒仪内心梗地难受，可这深宫禁苑，又怎能和公主叫真，抬高声音陪笑道：“公主是真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