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1页/共2页]

郑衍却恍若不觉，略略点头：“好！”顺手关上了窗户。

舒仪立即给他鄙夷的一眼，她还没害臊，他倒脸红了，想了想，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舒仪点点头。

舒仪一阵胸闷，她还想着如何无声无息地遛走呢。悄悄伸手一扯郑衍的袖子，表示他回绝。

听他这宣称呼，舒仪立即明白他是熟谙郑衍的。

郑衍微怔，旋即咧嘴笑了起来：“你晓得我刚才在想甚么吗？”

舒仪走到窗前，轻推开窗扉，秋末的风带着丝丝的寒意往脖子里窜，她吐了口气，望向院子。临假山川泉旁有个亭子，三面垂下了鲛纱，四个婢女手持碧箫站在亭外。亭内坐着五六个锦衣公子，从他们的姿势举止上，很轻易就判定出是繁华出身。另有几个女子坐在亭中，笑声如铃地传开，仿佛正与公子们调笑着。

郑衍游移了一下，柔声安抚道：“别怕！万事有我，毫不让你委曲。”

舒仪摇点头：“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哪晓得你想甚么。”

两人相视而笑，很有默契地把这个题目揭过不再议论。

他言谈间较着对杨臣有所顾忌，舒仪满腹迷惑，眉头微折，沉默不语。

舒仪徒然一惊，半块桂花酥已经到了喉口，却如何也咽不下去。她心想，这时候是不是应当一扔盘子站起家，把桌子掀翻，然后大吼，我舒家人毫不会与刘家人同席而坐，同桌而食，接着还应当把刚才吃的那几块点心全吐出来，最后一甩袖子，发挥绝顶轻功飘然拜别，留给他一个脱俗的背影……

看到这个场景，舒仪立即猜到了这里到底是那里。启陵家世品级极其森严，士族门阀后辈平常寻欢作乐也不去普通九流稠浊的烟花柳巷，有富朱紫家就专设一个园子，调（tiao）教一些斑斓女子以供士族后辈玩乐。舒仪这才明白，为何那红衣美人一脸奇特地高低打量她，为何厅堂中挂有这般旖旎的诗句，动机方在脑中转过，她侧过脸，含怨带愤地瞪向郑衍：“你……你说这里是酒楼？”

舒仪迷惑地再看向去，亭内鲛纱撩起半边，走出一个夹纱锦衣的公子，他仿佛也看到楼上有人，瞧了过来，本来闲适的笑容俄然一愣。

“你以高于时价近十倍的代价买下它，”郑衍神采安闲，“舒家的人都夺目地很，哪会有你这么笨的。”

杨臣走近几步，舒仪细心一看，他眉长入鬓，目如朗星，躯体纤长，姿势美好，笑容间有一丝说不说风雅，让舒仪俄然感觉有些眼熟。

舒仪不由心中一动，昂首瞥见郑衍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写着：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笔迹清秀却少了些笔力，明显出自女子之手。她顿时感到奇特，哪有人家会把如许情诗爱语高挂在待客的厅堂之上。

郑衍停了半晌，又说道：“看到你买了阿谁九扣连环，我又想，你应当不是舒家人。”

舒仪闷声道：“我要归去。”

其间婢女又进房送来几样点心，想是刚从厨房端来的，热气腾腾，香味袅袅。舒仪吃地极其纵情，此中有几样吃食她从未听过见过，口味倒是一流。郑衍也算一个好谈客，言谈毫不叫人有趣，偶有引经论典的言语也足以申明他才识过人。

郑衍也走到窗边，一脸迷惑地张望，见到亭子里景象，他蹙起眉，随即恍然大悟，指着火线：“这……这个……”俊脸刷地一下通红，如同染上了胭脂。

郑衍道：“看到你从墙上跃下来，我想有两个能够，你要不是飞贼，要不就是舒家的人。但是白日又如何会有贼盗呈现在那样的宅第，我猜，你莫不是舒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