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疆之夜[第10页/共11页]

月上中天，秋夜寒凉。

赵慕撤了力道，面色酷寒，“今后不准发挥美人计。”

如果雁门郡守将没有和匈奴暗中勾搭，二十万驻军不会毫无抵抗。

两军刀箭相向，万分凶恶。

“我受命庇护你们二位，抵抗之事，暂由小将卖力，是以我不清楚。”孙淮奇特地看着我。

我正要安抚他，他又道：“不对，内里打起来了。”

冷意袭身，遍体寒凉。

我道：“呼衍哈别，睿侯早已推测你会夜袭，不到半个时候内，睿侯雄师就会回援沃阳，若你不趁早拜别，沃阳便是你葬身之地。”

兵士引我们前去行辕，远远地，我瞥见赵慕翘首眺望，北疆的暴风荡起他的衣袂和袍角，猎猎飞扬。

转眼之间，主将被擒，局势逆转。

“放开她！”皓儿吼怒，跃上马背，右手扣着银剑剑柄。

临行前，我向千夙告别，他挽留不住我，便叮嘱我一起谨慎。

我心中嘲笑，笑意清浅，“你错了，你挑选了我，我情愿奉侍你，但是只要三夜。”

恰是公主赵盼兮。

“好。”他豪放地应下，上马行来。

天气微亮，我为他穿戴，甲胄、钢盔、战袍、佩剑，一一上身。面前的赵慕，不再是俊雅行云的公子慕，而是纵横疆场的战将，浑身殛毙，满目杀伐，冰冷的铁甲光芒落在他的眼里，变幻成凛冽的戾气。

我与左越低语，就是让他命人暗中放暗箭射杀叛将林标。

她认出我们，目露祈求，却又碍于傲岸的心气而不肯出言求救。

皓儿一边绑着衣带一边跑去开门，“何人来袭？”

“我呼衍哈别纵横草原十余年，会怕了一个赵慕？怕了你一个女娃？”呼衍哈别再次狂笑，振臂一挥，呼喝道，“兄弟们，举起你们的长刀和弓箭，对准赵国弱兵，一个都不能放过！带着他们的头颅归去盛酒喝，抢走他们的刀剑归去给孩子们玩耍，兄弟们，杀！”

赵慕勾起我的下颌，深深地凝睇着我，“寐兮，我盼望着结婚的那一日尽快到来。”

“我是沃阳守将孙淮，我等遵侯爷之命保护你们。”

我主张已定，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用力吹响。

我也听出来了，喧闹声中异化着马蹄声、厮杀声、喊叫声、金戈声，不一而足。

“我与睿侯非亲非故，孙将军是我义兄。”我应道。

“孙将军，传令下去，竖起帅旗，集结散兵抵抗匈奴，我们誓与沃阳共存亡。”我望着孙淮，一字字慷慨道。

暮色来临，我筹算寻一户农家过夜。魅影缓缓漫步，我举目四望，忽闻一道凄厉的喊声：“拯救啊……滚蛋……拯救……”

“能够，当然能够。”呼衍哈别饶成心味地笑。

越来越近，我伸手抚着脸颊，以丝帛用力揉搓着，擦净脸上的药膏，规复我本来的脸孔。

“美人在前，你会如何做呢？”我低柔了嗓音，手指紧紧扣着一枚银针。

我在他面前立定，他拉回本身的灵魂，笑对劲气风发，“想不到挑衅我的竟是一名美人。”

我感受获得他的目光凌厉如刀锋，扯高嗓音，“你天然不怕睿侯，你的兄弟也不怕，只是我很可惜，彻夜你们必将丧命于此。”

“你肆意妄为，我当然要叱骂你。”他板起脸，眉宇间盈满肝火。

“扶疏女人，侯爷率东西两路雄师返来了。”不知何时，孙淮来到我身侧。

“你不喜好我这么做吗？”我越来越感觉他的浅笑是夺人道命的刀锋，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若你不喜好，我再也不会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