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祸国妖后(二十)[第2页/共3页]
君钰双目放空,手执一杯清酒,酒爵在他手中摇摆,清冽的酒液扫荡,散开一圈又一圈波纹。偶有零散的透明酒液沿着酒爵滑落至手上,君钰也尤不自知,只一心沉浸在自我的思路里。
或许是麻痹,或许是大彻大悟,君钰分不逼真,只感觉心间冰冷。
玉微施施然站在虚空中,语气怜悯地感慨着君钰的落寞:【君钰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真不幸。】
春雨袭人,溅湿了他的华服。
秦.王.府
玉微话锋一转:【南砚宸现在在哪儿?】
醇浓的酒液洒落,酒香满盈,异化着湿冷的氛围,有种令人迷醉的气味。
人间有多少情爱经得起光阴腐蚀?君钰对拜托者的爱好能在冗长的年代中消磨殆尽。那他对蓝宁的爱意天然也能。
玉微不过一介弱女子,底子没有任何武功,她是如何做到的?玉衡不成能放她出来伶仃见他。
现在肆意张狂的她和影象里温婉和婉的她不竭在心底堆叠。毫无类似之处,犹似两人的身影不竭叠合,直至终究融为一体,倒是冷冽吞噬了暖和,娇媚消逝了天真。
君钰瞳孔微微一缩,不是幻象?
竟然又是这般……
不太短短数十几日,他已是受过太多惊吓。
君钰听得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汇报,玉衡那日是怒不成遏地从止兰宫奔驰拜别的,想必已经从玉微口中得知了那场荒诞。
她清洌的声音异化着春雨的淅沥,掷地有声,寒凉冰冷。
她说:“因为我不是人啊,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你瞥见的不过是我的执念罢了。”
“你没有做梦,也没有呈现幻象。”玉微轻描淡写。
玉微并不遁藏,迎上君钰的视野,凑进他,唇角带着歹意的浅笑:“那日说我还活着,不过是不甘心想要利用你罢了。”
后花圃凉亭
君钰下认识地想要抓住玉微,倒是透过她的身材,握住了一片虚空。伸开手,空荡荡的掌心唯有细如针尖的密雨倾斜。
他蓦地想起了几个月前君霜所说的各种,有些有力地闭上了双眼,心逐步沉了下去,如同置身冰天雪地,被冻得冰冷。
“你身材还带有温热。”君钰不自发地辩驳,他记得很清楚那日动手的触感,细致柔嫩,带着扣民气弦的温热。他下认识地又回想起了那日的缱.绻旖.旎,喉间模糊涩然,有几用心猿意马。
他已经持续饮了不知多少日的酒,却连微熏都做不到。
玉微悠悠地感慨:【快了,也该结束了……既然南砚宸都已经到西南了,我们也该加快进度了。】
玉微身着一袭雨过天青色长裙,手执一把青骨油纸伞,文雅地迈着步子穿过天井,绕过繁花,向君钰走去。
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南砚宸如果能占有西南,想必拿下大晋指日可待。
“君钰,你说,我当初如何就瞎了眼,爱上了你。竟然还为了你做了那么多蠢事。”玉微收回击,歪着头,迷惑地斜睨着君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清楚你从一开端就没爱过我,我还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出来。那些年,你是不是一向在看我笑话?我很好笑吧?
君钰跌坐在玉微坐过的石凳上,那石凳冰冷彻骨,没有半分暖意,竟像是从未有人在这上面坐下过。但是……玉微方才清楚落坐在这石凳上有半盏茶的工夫。
君钰晃神,仿佛超越了光阴的鸿沟,回到未曾遇见蓝宁之前的静好,竟是想伸手抚摩玉微清丽的眉眼。
这几日,君钰脑海中不竭翻滚的满是玉微那日的话――
他到底做过甚么,方才把她逼至现在这般。不顾伦理纲常,不顾天下人目光地嫁给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