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烟花柳巷[第1页/共2页]
杜日落公然深谙世事,他没有径直归去交差,反而在城中冷巷绕起圈来。张择方脚步轻巧,与杜日落间隔适中,他毫不会发觉有人跟踪。但杜日落行事这般谨慎谨慎,看得出绝对是个江湖熟行,张择方心下悄悄佩服。
杜日落乌黑的眸子一转,双手一抱拳:“对不住,我也是混江湖的,还晓得点江湖端方。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将真相相告,万一你另有用心,我岂不是害了那位道长?”
少年长得面皮白净,眉清目秀,闻言警戒的将张择方高低打量,一脸谨慎的说道:“小弟贱名杜日落,不晓得有何指教?”
张择方内心大呼短长,没想到这个杜日落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油滑油滑,既然他不肯入彀,又不能拿他如何。张择方也非等闲之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忙笑道:“杜老弟多心了,既然你有苦处,我也不便苦苦相逼,我还是本身探听恩公的下落吧。后会有期。”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考虑至此,张择便利不再向店家路人刺探环境,以免扰乱视听。贰心中自有主张,与其被牵着鼻子走,不如化动为静,暗自查探。青岛城不大,能够过夜的处所更是未几。从吴家村到这里百里不足,半途不见人家,于一粟骗尽了吴成喜佳耦多年积储,又好不轻易来到这繁华都会,倘不散尽囊中款项,那断非于一粟的本性。只要于一粟尚在城内,找到他只是迟早的事。
不知不觉中四天又过,到了最后一天凌晨,于一粟一向毫无踪迹,张择方心急火燎,却又无可何如。这几天来他走遍了大街冷巷的统统留宿之地,均毫无收成。目睹吴家村之约刻日已到,他不由神情懊丧,孤身一人在街巷漫无目标的走着。
“现在看来,如果那于一粟尚在青岛城内,另有一线但愿,如果别人已分开,则是丢了追踪的线索,此后就更不知从那边动手,再要找到他恐怕难于登天。时候拖得久了,于一粟四周哄人财帛,损我茅山清誉不说,茅山宝镜倘如有半点差池,今后难向师父交代!”张择方无精打采,思路一片混乱。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历,张择方不再莽撞的单刀直入,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走上前向那少年打号召道:“这位小兄弟,不晓得如何称呼?”
那少年杜日落冷冷的反问道:“我为甚么要奉告你?”
杜日落绕了半天,最后回到主大街上一处酒楼门口,摆布检察,发明无人跟踪,便走进门去。
现在已肯定于一粟就在这怡红院里,张择方就要举足进门,却俄然心念一转,停下了脚步。他昂首看看日头,已近中午,现在天就是吴志远失魂的第七天了,如果今晚再不还魂,就回天乏术了。
杜日落向洗衣店老板娘交代完,也走了出来。他别离向大街两边张望一眼,顺着大街向西而去。
张择方走到那酒楼门口,昂首一看门上牌匾:怡红院!只见门内霓裳模糊闪现,一个个曼妙的身影闪现在青纱粉帐当中。
张择方顿时惊诧,赶快赔笑道:“实不相瞒,杜老弟拿的这件道袍跟我的恩公身上所穿的道袍一模一样。”
“烟花之地!于一粟竟然藏身在这类处所,我如何就没想到呢?”张择方一顿足,大有悔怨之意。事前他交来回回颠末这座怡红院多次,但始终没想过进这类处所刺探。现在想来真是百密一疏,华侈了太多的时候。那于一粟身上银两实足又好色成性,不到这类处所清闲欢愉又会去那边呢?
前面一小我影紧跟而上,恰是张择方,本来他出来洗衣店后,并未就此分开,而是躲在近旁冷巷口,悄悄察看,只待杜日落走出门来,好暗自跟踪。顺藤摸瓜,不怕找不到于一粟的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