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祸临门[第2页/共4页]

“咦，你连本身的出身都不记得，贵妃你倒是记得好清楚的？”

“天宝五载，是玄……是有杨贵妃？”

绕过不大的小竹圃，拾阶而上，已能听到辩论声。

跟着这一句话，杜有邻从西边书房中徐行而出，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卷书，问道：“但是京兆府寻老夫？”

这一家本是清贵家世，本日甚么都没做，却突遭一个好天轰隆。

来的又是青岚，她头发梳成了双髻，用发绳扎着，腰间有一根束带把绿白条纹的彩间裙拢高以便利走路……打扮得一副唐时婢女的模样。

杜五郎点了点头，又想到了死去的端砚。

“滚蛋！”

书房门没有关上，薛白走上前，正看到杜有邻愤然将一张矮几推倒。

“若非你，五郎岂能遭此大厄？！”

二庭已在设坛，有仆人正跟着一个道童在摆放香案。

“长吏且慢。”全瑞仓猝赶出来，客客气气喊道：“请到厅上看茶，可好？”

“丈人这般大怒，但是子婿做错了何事？子婿交结豪俊之士，还不是为了杜家好？！”

“和离……和离……”

很多事该早做筹办了，偏连身子都另有些衰弱。

杜五郎四下看了一眼，从背后拿出一根鸡腿，又从袖子里取出个鸡蛋来。

薛白方才有一刹时想过，倘使能成为太子连襟也是条不错的前程，但现在这个年纪差太多了。

几颗碎银便落在地上。

幸亏没过量久，杜有邻便醒了过来，才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艰巨地抬手指向柳勣，嚅着嘴唇，反复着一个词。

此时屋外响起了拍门声，薛白畴昔开了门。

全瑞神采煞白，满眼失神。

“都听好了，杜有邻‘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批评乘舆’，由京兆府缉捕审判，其他人等暂拘宅中，不得擅离！”

薛白从耳房的小榻上醒来，脑中还是回想着昨夜的对话。

“度桥？”

青岚双手已经搭在腰间正要施礼，闻言愣了一下，道：“道长曲解了，五郎还未过来，这是……”

薛白推了推他，道：“起来吧，本日有羽士来给你驱邪。”

“你走开！”卢丰娘尖叫不已，手忙脚乱。

薛白则赶上前帮手扶着杜有邻，神态沉着。

想必这就是杜家的大半子，柳勣。

杜有邻如丧考妣，嘴唇颤栗，不敢再动。

“五郎起了吗？真人已经到了。”

此时柳勣对杜有邻的大怒之态视而不见，兀自说道：“恰是因太子在朝中毫无权势，才会任人欺负。”

“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是啊，他们能说上话。”

青岚往屋中走去，一见杜五郎那乱七八糟的模样便皱了眉，指责薛白道：“你也不将五郎把衣服披好。”

两人遂走到庑廊处，在雕栏边坐下。

“我没听懂。”

杜五郎数动手指默算了一下，道：““丙寅……二十又六，如何了？”

“好。”

“为杜家好？咳咳，你说得出这等话？你一介兵曹，俸禄多少？你用媗儿的嫁奁给那些名流送豪侈之物，给杜家招来祸事，还敢信誓旦旦。”

“扫地，清算。”薛白道：“下午清算书架时偷偷看了会你那些书。”

她这一出去，倒将屋中两人都安排了一遍，很有家中大婢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