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宾客盈门[第1页/共3页]
“老徐,我能问你一个题目吗?”
王小麦转头一看,许文远屋子里那些老头都透着窗子面露凶光的看着他。
“归正都是些有学问的人。”宋老三最后总结。
“哼!”那人侧身拂袖,回身向徐文远看道,“徐先生,我等受邀而来,本欲与诸位参议学问,为贤人之言做注解,以传后代。现在倒是众说纷繁,莫衷一是,本日又受你这院中小厮出言欺侮。素闻徐先生暮年与王世充有师徒之谊,敢问徐先生,你不会是给这王世充做说客,强留我等在此吧?”
“没有啊,我只是随便感慨一下。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睡吧。”
“孔孟之道?”徐文远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孟子和孔子并列,不过却没有诘问这些言语上细节,而是细心机考起王小麦话中的含义来。心中仿佛有千头万绪,但却一团乱麻,只得摇点头:“贤人的境地我们都达不到,又有何资格质疑其主张?”
“我们都是俗人,俗人嘛,就有俗人的活法,如何想体例多挣两贯钱才是硬事理。还沾点文气,莫非你想考状元?好好做你这份很有前程的甲士职业吧。”
“都说文人相轻,俺看这话一点不假。你怕是感觉本身的学问跟不上人家,内心不舒畅,以是跑到这儿来跟我别扭。不太小麦兄弟你还年青,你看看这一屋子老头,最年青的怕是都和俺爹的春秋差未几,比不上人家也没啥奇特的。”宋老三看着屋子里唾沫横飞的一群人说道。
宋老三指了指劈面的窗户。
“是何题目?”
“哼!”中间有一小我嘲笑一声,此人大抵五十来岁,方头阔面,留着及胸的髯毛。“方才听中间所言,我等诸人皆是在此无病嗟叹徒耗光阴,都是些抵赖之言。中间觉得,何谓抵赖之言?”
“哦?”那老者惊奇的看了一眼王小麦,“徐先生对中间必称先生,那想必王先生也定是学通古今,少大哥成之人。我等在此打搅多日,还望中间包涵。只是不晓得先生刚才出言嘲笑我等,是胸中有真才实学,还只是黄口小儿的信口胡言呢?”这老者一开端说的还比较委宛,但话锋一转,倒是满脸的倨傲。
几天王小麦的院子很热烈,络绎不断的来宾几近把他的门槛都踩破了,但这些人却都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找隔壁的许文远。隔着紧闭的门窗,王小麦还能够听到隔壁狠恶的辩论声,模糊约约的,偶然还能听清楚说话的内容。问过宋老三才晓得,老头徐文远曾让他交给王世充一封信,那封信递上去以后,便有人陆连续续的走进了他们的小院儿。这些人有的本就是关押在此的俘囚,另有些是一向居住在洛阳的前朝官员,另有一些像是从外埠赶来,一身的风尘仆仆。
“你这个老夫,”王小麦未等徐文远回话,便已是怒不成言,“我和徐老头两不相干,是他硬赖在我这里不走,我看他年纪大了,就收留着他,不是他部下甚么小厮。你们这些人没颠末我同意就在进入我家里长篇大论,吵得人觉都睡不好,我也也一向忍着。现在我这仆人反倒被你们数落起来,一个个还自称是饱读诗书的学问人,这是谁家的礼法?”
“好,你刚才不是问我何谓抵赖之言?那我就奉告你。”王小麦隔着窗子和那人四目相对。
“子曰:为政以德,比方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老头儿说了一句论语,眼神中倒是充满了苍茫,“为政以德,则万民归心;万民归心,则长治久安。贤人的话想来是不会错的,但为何还会有如此多的朝代更迭?自汉朝董仲舒以来,中原王朝皆是‘免除百家独尊儒术’,不会不懂为政以德的事理。但为何兴衰罔替,老是无可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