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尽忠报国[第1页/共2页]

“大帅，您既然都明白，就跟我们走吧！”李若虚再次伸手来扶岳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岳飞道。

岳飞听到此处，沉默不语。

岳飞将从囚服上撕下来的布块摊在床上，伸出血淋淋的食指，指走龙蛇，写下四个字：天日昭昭！（注①）

“曾义士，请受我李若虚一拜！”李若虚一撩袍袖，拜倒在地，对那人叩了三个响头。

“岳元帅，您走吧！大宋不能没有您！”那名与岳飞边幅一样的人也抓住岳飞的臂膀，孔殷地说道。

“雷儿，扶两位差大哥起来。岳敏，成崧，你们也起来吧。我有话说。”岳飞抬了抬手，止住正要说话的李若虚。

“大帅对我大宋之忠心，六合可鉴，日月可昭。但是，现在是圣上要杀大帅……”李若虚道。

“大帅，老夫人在您背上刺下‘精忠报国’，不是让您本日含委曲死的。您如果连性命都舍了，还拿甚么精忠，又拿甚么报国？老夫人的在天之灵，必然但愿您留着这有效之身，再为我大宋交战的。大帅，这是大孝！”李若虚情真意切地说道。

“是啊，岳元帅！您就是不为本身着想，也请为岳少将军和张将军着想啊！”倪完劝道。

他的心中，很痛。不但痛，另有惭愧。因为，他晓得，那位曾义士将要面对的，会是甚么。

“二公子！”李若虚对岳雷拱手道。

接着，岳飞又看向倪完和隗顺，说道：“你们施这偷天换日之计，能瞒得过一时，但瞒得过一世么？今后如果清查起来，不但是两位差大哥，便是全部大理寺上高低下，乃至是全部大宋，又会有多少人遭到连累？因我岳飞一人而使千万人受过，是为不仁啊！”

待到几人都起家后，岳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岳飞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我晓得，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我不能走。”

“大帅，您就听李先生的安排，跟我们走吧！”岳敏和成崧再度叩首道。

“李大人存候心。我必然不会让他看出马脚的。”那名与岳飞边幅一样的人说道。

“李兄，岳敏，成崧，两位差大哥，你们带这位义士走吧。”岳飞抬起手，挡住李若虚。

“雷儿，你起来！我岳家男儿，流血不堕泪！”岳飞对岳雷喝道。

“张宪是我岳飞的好兄弟。云儿是我岳飞的好儿子。他们都是我岳家军的好男儿。本日，我岳飞便与他们一起，尽忠报国，用我们的血，唤回我大宋之人的血性，昭我大宋天日！”岳飞眼中，神光闪闪。

“李兄，让我把话说完。”岳飞道。

“走！带大帅走！”李若虚一咬牙，将岳飞从床边拖了起来。岳敏和成崧也同时上前，帮手将岳飞朝牢房门口架。

“大帅，您也让我把话说完。”李若虚道。

“大帅，孟子云，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草芥……”李若虚接着道。

他不敢转头。他怕一转头，他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我岳飞平生，精忠报国，无愧于六合，无愧于大宋，无愧于圣上。本日，我如果随你们分开，便是欺君罔上，是为不忠。”

随即，岳飞抓着本身身上的囚服，用力一撕，撕下一块来。紧接着，岳飞将右手食指伸至口边，用力一咬，将手指咬破。

说至此处，岳飞伸手握着那名与他边幅一样的人的手，说道：“这位义士为了我，已接受尽磨难。我如果走了，这位义士除了替我岳飞罹难，你们还给他留了第二条路么？为救我岳飞之命而害了这位义士的性命，是为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