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朝天鼓响[第2页/共3页]

邵成章的身材微微一紧，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老爷！”随在韩世忠身后的老者叫道。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曾经在他的麾下，与他一起，驰骋过疆场，杀过金狗。他们当中更多的人，都但愿能够再归于他的麾下，再与他一起，驰骋疆场，血战金狗。

但是，禁军不能让他出来。因为，保护皇城，是他们的职责。并且，他们明天还特别接到了号令。那就是，本日以内，任何外臣，不管以任何来由，皆不成进入皇城以内。

韩世忠身后，那名老者对一名男人挥了挥手。那名男人转过身，冒着风雪，飞也似地朝来路奔去。

“滚蛋！滚蛋！！滚蛋！！！……”韩世忠一边吼怒，一边不断地挥刀。他每一次挥刀，都有一名禁军倒下。但他每一次挥完刀，他的正火线，总还是有一名禁军。

然后，韩世忠又扬起了刀。

在看到顶风冒雪疾走而来的韩世忠时，他们明白了，阿谁“任何外臣”，指的是谁。他们也猜到了，阿谁“任何来由”，指的又是甚么。

……

朝天鼓响了。

那是禁军。他们，是被韩世忠砍伤的。

“万岁爷……”邵成章道。

“紧急？重臣？这个时候伐鼓的，只要韩世忠吧。他这是不想让朕好好地过个年啊。”赵构的脸上没有任何神采。他的声音，比寝宫外的氛围还要冷。

这道门，韩世忠劈不开，也撞不开。即便他能够劈开这道门，宫门九重，他又能劈得倒几重？

这一次，朝天鼓不是为外族入侵而响，也不是为饥民揭竿而响。这一次，朝天鼓是为了一名忠臣良将而响。这一次，朝天鼓只是一名心胸大宋的老臣为了能够朝见当明天子而击响。

“万岁爷！”邵成章却不起家，只将一颗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寝宫内，赵构的神采非常安静，却又似有些走神。

“你这狗主子！快给朕滚出去！除夕之日，你这狗主子是要污了朕的寝宫么？”赵构站起家来，走至邵成章身前，一脚将他踹到在地。

他们都受了伤。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大得吓人。但是，他们都没有死。他们身上的伤，乃至底子就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重。

“忠心？除夕之日，朕的忠臣被朕逼得要敲响朝天鼓了。朕莫非就堪比桀纣？”赵构冷冷说道。

但是，他们还是不能让他进皇城。

注②：公元一一二六年，韩世忠被数万金兵围困于赵州城中。韩世忠派三百死士夜入金营，杀死金兵主帅，偷袭金兵驻地，挑起金兵自相残杀，解了赵州之危。

“都是朕的好臣子啊！胆量都越来越大了。”赵构好似又在自言自语。

他没有滚蛋。他冷静地看着他的老帅，一动不动。

这一次，禁军动了。

还是没有人动。

只是，他们不能不拦他。

“万岁爷，老奴万死！！！”邵成章任由鲜血流血，只是不断地叩首。很快，他的整张脸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平身吧。”赵构道。

“滚蛋！！”韩世忠反手拔出了身后一名男人腰间的刀。

他只能冒死伐鼓。

“万岁爷！”邵成章磕下头去。

“圣上！圣上！！圣上！！！……”韩世忠须发飞扬，一边伐鼓，一边放声疾呼。

韩世忠手中的钢刀再次劈落。又一名禁军倒了下去。

身前的人还是没有动。

本日，他必须见到赵构。并且，越快越好。因为，他要救岳飞。

“万岁爷！此时朝天鼓响，定是朝中重臣有极其紧急之事觐见。”邵成章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