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片 雨夜故人[第2页/共2页]
有人推窗,一口干尽杯中酒,伸手接雨,俄然大声道,“有了,点圈画水推去岸,半枝荷花一朵蓬。”
一声闷哼。
轿夫好笑,“夏女人不消防着,四周无人,只是青蛙嚷雨。”
一艘两层大画舫,明灯辉美,笑声低高,令寒雨再无萧索意。
买卖不好见光,卖主和卖主见面,闲杂人等越少越好。
唉——轿夫至心无法。
“夏女人?”小子耐烦实足。
桌上有酒有菜,还生着旺火的炉子,而一起过来只闻笑,不见人,也是仆人的夺目。
轿夫纹丝不动。
他耐着性子,“夏女人,到处所了。”
轿夫有点傻眼,这女人也是能够挺利索的嘛!
“那就叨扰了。”
彻夜有风有雨,轿夫应当没看到她露得一手。
仅此罢了。
给这位抬三个月的肩舆,老处所更是来来去去,还是防他好似防贼一样,每回必然要看清落轿的点,才会下轿。他要真是人丁估客,偷偷抬青楼里去,她再如何细心,莫非还能逃得了?
涓滴不自知烂诗两句。
雨愁绵。
咚!
难服侍,却还要服侍,皆因那位再如何压价,总比别家给很多。
一顶小轿,不急不缓,穿过焦黄的梧桐林子,绕太小半个湖,停在泊船桥畔不远。
但是,不可。
“夏女人可来了,小的等您半天啦!”兴哥儿的影子长长,让舫灯拉上泊桥,待他跑下舢板,倒是瘦矮个子,十六七岁的年纪。
夏女人嗜睡,街头到街尾,都能打个盹,更别说三刻钟的路了。
半晌后,葱白的一根纤纤手指勾起帘子,一只揉红了的睡眸子子,冲着外头转来转去,也不说话,就那么睁大了,眯小了,几次调度眼睛的尺寸。
窗帘放下了,门帘里点出一只鞋。
白袜黑鞋。
女子在门口伸颈探头,看全了小屋没别人,才跟出去,慢吞吞解承担。
连伞带布包一起往怀里拢紧,女子开口说话了,那声音细细轻柔,比边幅出众些,好似能直拨心弦,“我本身去,烦请阿大稍等。”
她听舫上那么吵,就怕还得对付不了解的人。
女子心道,她也想啊。
有人跑来船橼问谁,她已经重新立回舢板前,还不忘转头看看柳树行的肩舆。
两年后——
听这动响,大抵连梦也做好几个,不然不能撞重了头,摸索这么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