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共3页]
果然是脑筋里的病,连时候都不晓得了吗?
果然是——
“我出钱,帮你家补屋顶!”
楼湛不睬会他的装模作样,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茶碗。清澈的茶水模糊倒映出她现在的模样,尚且年青,另有些青涩。
楼湛眼皮都懒得翻一下,她回想来回想去,都只记得宿世这段时候她的确大病,但陈子珮底子没来看她,更没拉她出来听甚么戏。
那人靠在车壁上,乌发松疏松开,神采有些惨白有力,乌黑的眸中却星彩活动,璨璨生辉。
脑中刚冒出一个“我们送拜帖走正门吧”的正儿八经动机,再一回过甚,陈子珮已经身材力行……爬上去了。
靖王世子,萧淮。
旁人会说甚么?说堂堂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少卿白日图谋不轨,企图翻越靖王府院墙?
上是上去了,待会儿如何下来?
楼湛:“……”
如果这时候有人路过,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为甚么?
陈子珮眉开眼笑:“好兄弟!”
但是这群人还是神采齐变,呼啦啦地又跪了一地。
莫不是这病生在脑筋里?楼湛自今早醒来后,就显得有些奇特。
就是因为这张脸?
“可不是,传闻是前几日太皇太后她白叟家派人到业阳请来的……”
玉质金相,韵致风骚。
声音冷冷的,不耐烦至极,语气很重,仿佛另有点焦灼。
陈子珮却浑然不知,他已经爬到了墙上,看着内里的风景喝彩:“阿湛!我看到了!看到了!”
就楼府那破败样,乍一出来还觉得是哪家安排了十几年的破屋,桌子椅子不是断胳膊就是瘸腿,谁瞧得起啊!
“这位就是楼大人吧。楼大人乃女中豪杰,不必多礼。”
不管如何,这辈子是不能重蹈复辙的。
“车内何人?来自何方?”
惊鸿一瞥。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在茶杯里一碰,那茶水立即荡起波纹,少女略显青涩的面孔也恍惚成了一团。
楼湛跟着陈子珮跳上马车,昂首望了望面前高大的院墙,再一看四周,是条僻静的冷巷。
狗仗人势!
楼湛直截了当:“不去!”
再看了看大汗淋漓的陈子珮,楼湛决定还是先不要提示他为妙。
陈子珮笑呵呵:“阿湛,我一大早就去了楼府照看你,又带你出来听戏,你看……”
楼湛:“……”
楼湛:“……”
楼湛安静地点了点头,回身就走。
陈子珮“嗷”的一声,猛地向上又爬了些许。
爬到一半,陈子珮俄然手抖了,没力量了,颤巍巍地趴在墙上不敢动。
盛元七年吗?
恰是六月,骄阳当空,氛围中除了不远处飘来的烧饼香气,还异化着一股不知从那边而来的臭气,两种味道稠浊在一起,再加上这炎热的天,只让民气里生出一个字——烦。
……
抢先的甲士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手。
陈子珮内心有些担忧。
他如何还活着?不是早死了?
陈子珮腹诽,还是笑呵呵:“这不是我的青梅回京了吗?我面皮薄,不美意义伶仃去见她,咱俩一块去,给兄弟我壮壮胆,如何?”
陈子珮望了望天,露齿一笑:“……靖王府。”
几个守城甲士懒洋洋地靠在城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瞅着远处的官道,日头高了,不免就有些目炫,这一晃眼,视野俄然被一辆马车占满。
静站了半晌,不远处俄然传来一阵悄悄的脚步声,楼湛听力一贯不错,当即回身看向声源处,内心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