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页/共3页]

***

她尽力沉住气，道：“下官并未遁藏世子，只是公事繁忙。”

漫无目标地走了半晌，火线豁然开畅，楼湛眯了眯眼，昂首一看，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打杂过一年的国子监。

那道身影就站在一丈开外，毫无动静。听到楼湛的声音，才微微动了动，仿佛是在借助阁内微小的光芒打量楼湛。

她抿了口茶，声音固然悄悄的，却全然是指责之意，楼湛揉了揉额角，不晓得该如何接下去。

不过，是暗中号令的。

她话音才落，中间站着的一个少女就皱起了眉头，唇角一撇，声音锋利：“楼大人好大的架子，我们同老公爷在此等了那么久，这连打个照面都不肯？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固然早就清楚这一点。

楼湛心中蓦地生出一股热流与感慨。毕竟，上辈子离老公爷去世，已经有几年了。

在楼湛身前三步间隔站定，萧淮歪头看了看楼湛，发觉还是看不清，便又近了两步，低下头来，靠近了她。

老公爷年近五十，上过疆场，也在朝廷中走过一遭，近几年因旧疾复发，垂垂退出世人视野，但声望这类东西，是不成能消免的。

前堂里一下子清净很多，左清羽唔了一声，笑得高雅：“那父亲，孩儿也退下了？”

没想到本来觉得非常艰巨的任务，竟然会这么等闲就处理了，楼湛心中松了口气，却也忍不住出现苦涩。

楼湛极其宽裕，萧淮凑得太近，仿佛连呼吸都清楚可闻，她不敢乱动，也不晓得该如何回应，只好保持沉默。

世人如释重负，纷繁施礼退去。

越邻香的气味在鼻端如有若无，无形的压力却直面而来，楼湛下认识地不想和萧淮离得太近，后退可一步，却撞上了门。

楼湛抿直唇线，低下头，目光冷冷地瞥了眼身边神情泰然自如的左清羽。

心中考虑着，火线已是藏书阁。国子监的藏书阁年代悠长，呈古塔形，分为三层，楼湛猜想沈扇仪该当是在第三层，便直接推开大门走了出来。

楼湛神采自如，拱了拱手，跟着老夫人走去前面，剩下的左氏族人面面相觑，不想持续傻站在这儿，却也不敢分开。

在那不久后，翰林院主编的《山川录》便印出问世。

亭内静了一瞬，半晌，老夫人扭头看了楼湛一眼，又望向亭外，喃喃道：“你本年有一十九岁，清羽本年二十二岁，男未婚女未嫁，白白蹉跎了这很多年。老爷感觉愧对你楼家，抱着昔日一个如同儿戏普通的婚约不肯放手，你又迟迟不肯表态，让我儿等你这么多年。”

身材几近是立即就生硬起来，连呼吸也不自主地放轻了很多，脑中空缺了半晌，她才规复常态，低声道：“世子……怎会在此？”

妇人神采一黑，直接一把捂住少女的嘴，谨慎地看了看老国公的神采。

老公爷扫了之前说话的少女一眼，“是三房的五女人？”顿了顿，他的面色一冷，看向少女边上的妇人，“管好你女儿的嘴。都下去吧。”

萧淮朝着楼湛的方向缓缓走近，声音悠悠：“我同沈大人是老友，本日闲来无事，便来国子监看看他。”

她抬手一揖，转成分开亭子。

……都要见亲戚了？左清羽如何没说还来了这么一群？

“祭酒大人在藏书阁，仿佛在清算甚么东西，您去藏书阁就能找到了。”

……不去大理寺了？

“玲儿！”她身边的妇人神采微沉，瞪她一眼，“闭嘴！老公爷都没说甚么，你插甚么嘴？”

上一世楼湛将那《山川录》几近翻烂，对《山川录》的内容熟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