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中大院，阵法布起[第1页/共3页]

这两道红色的符咒，一大一小，应当就是陈汉生所说的从茅山一竹道长那边取来的。

“倒是我欠考虑了。”曾子娥也笑道：“来，好孩子，奶奶奉告你是如何个坐法，你朝着这个长案，挺直了身子，把左脚放在右腿上，把右脚放在左腿上，两只手叠放着，这就是趺坐。懂了吧，会不会？”

左边第二尊石像仿佛是个和尚，秃顶，披着麻衣，石座之上也刻有笔迹，倒是“先师麻衣道者”，右边第三尊石像倒是个羽士，长须扎髻，披着道袍，石座之上的笔迹是“先师陈抟老祖”。

他的手很暖和，并且摸我的时候，那暖意从额头上直灌而下，刹时遍及满身，不但将之前那道红色符咒的阴沉凉意给冲淡了很多，也让我惊骇的心安宁了很多。

陈汉生在正中心的黄色旗幡之下摆放出了一座长案，长案当中是义猴子的牌位，牌位之下是一尊香炉，香炉当中燃烧着八根黄香，炊烟袅袅，香气满盈，侍立在一旁的曾子娥、陈弘德都是面色端庄，不但一声不吭，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厥后我才晓得，陈义山是麻衣陈家的祖宗，也是世上第一名麻衣神相，他穷究天人，堆积古往今来各大名家之玄术法门，著下一部奇书，也就是那部《义猴子录》，开启了麻衣陈家统领中国官方相术界千余年之滥觞，而他的授业恩师就是陈抟老祖，陈抟老祖虽是羽士，但倒是陈义山的叔父，麻衣道者则是陈抟老祖的师父。

一个是人身牛头，一个是人身马面，看上去狰狞可怖。

“闭目”，我是晓得的，就是闭着眼睛，但是“趺坐”是甚么意义？

我这才不再颤抖。

“做好了别动，别说话。”曾子娥叮咛道。

曾子娥在公中大院三座石像当中摆下五座旗幡彩幢，别离是白、青、黑、红、黄五种正色，飘飘然立于西、东、北、南、中无处正位。

还没等我如何体味这凉意，陈汉生一旋身，我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东西，沉甸甸的，另有些粗糙。

“中！交给我，没题目！”陈弘德兴趣勃勃。

我忍不住浑身瑟瑟颤栗，陈汉生在一旁却悄悄地摸了摸我的头，低声道：“别怕，有爷爷在。”

陈汉生又陈弘德把牛头、马面先放在一边，让他去带些火具过来，然后叮咛他说：“待会儿听我说话，我让你点了它们，你就点了它们。”

出门之际，陈汉生还低声叮咛陈弘德将土偶交给曾子娥，然后再去别处取来几件甚么物事。

“懂了，我会！”

那符咒贴在我的脖子上，先是有点凉，紧接着就很凉，凉意从脖子伸展至满身高低，就仿佛吃了冰块一样，在这另有些酷热的气候里，这感受既让人舒畅，却又让人惊骇。因为那凉，是阴沉森的凉，不是风凉的凉。

我刚要说“好”，陈汉生却将手一晃，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道红色纸符，忽的贴在了我的脖子上，把我吓了一跳。

陈弘德取来了朱砂泥，在土偶上写下了死者的生辰八字，血红的笔迹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没有敢低头去看，只是用余光去瞄，这一瞄，顿时魂飞魄散！

茅山一竹，也是我厥后才晓得的人物，三山符箓集大成者，一代命术宗师，与陈家渊源极深。

我见了曾子娥几面，一贯都是比较严厉的模样，陈弘德却一向是嘻嘻哈哈，放荡不羁，但是在这里却一改前容，令我悄悄称奇。

等陈弘德取来今后，我才发明，那是两个纸扎的人偶，不，也不能算是人偶，应当是怪物。

我正在看那些字，陈汉生一声大喝，又道：“吴用，闭上眼睛，不准展开！不然有死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