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禅院红劫（8）[第2页/共3页]

天然禅师道：“因为统统人的心中不免都会有恶念！有的想杀，有的想淫，有的想偷，有的想抢，有的想骗，有的想叛……不过是大小多少的辨别。”

我没想到天然禅师会俄然问我，一时候支吾道：“我，我感觉你们说的都有事理……”

我懵了半晌，道：“大师，杀人是不太好，但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如果不撤除，他们如果再去害别人呢？”

“莫非只要好人杀恶人才算是除恶？性命不是人给的，天然也不能由人去取，天予天取，这是天道……他虽多活多少年，可日夜受心结煎熬，毕生不得自在，如许莫非不比杀了他还解恨？”一时候，我的脑筋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几句话。

天然禅师道：“我向来都不反对除害，惩恶扬善本是天下大义。但是，恶究竟要谁去除，要如何去除？莫非只要好人杀恶人才算是除恶？”

半晌，叔父才俄然笑了起来，骂道：“老秃驴！你是打惯了机锋，和你念嘴，我不是敌手！但你说的再多，我就是不听，你能把我如何样？”

惩恶扬善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惩恶扬善的体例不是只要杀人一条路，世上本来就无人有权去杀别人，不然大家都能够因为一己恩仇去杀人，甲杀了乙，丙去杀甲，丁又去杀丙……那人间就不是人间，而是天国了。

叔父道：“我是好人，我害的是好人！好人凭甚么给好人偿命？”

甲是恶人，只需抓住甲，制住甲，叫他不能再去害人，囚他一辈子，叫他活活煎熬几十年，到头来仍由上天来取他的命——这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更不消本技艺染鲜血，再造杀孽。

叔父道：“害人的动机当然是想也不能想的！”

叔父道：“老衲人胡说八道，我如何能够会坠入魔道？”

我喃喃道：“那就任由甲再去害人？谁也不管吗？”

天然禅师刚强道：“不是不度，是时候未到！”

天然禅师道：“别人永久坑不了你，只要你本身能坑你。”

天然禅师又感喟了一声，俄然看向我道：“弘道，你觉得我和令叔孰对孰错？”

我摇了点头，道：“没事。”

叔父怔住，半晌才道：“现在世道浑浊，公道已经不在民气！”

天然禅师道：“公道公道，多数人的事理就是公道。”

天然禅师道：“朱端五和你，他是区里的文弱官员，你是一个江湖俗人，你们两个现在站在群众大众里去，看看谁说你好，谁说他坏！”

叔父道：“以他眼下的品性来讲，他不死，迟早有一天会害死别人。”

天然禅师喋喋不休道：“就如你所说，朱大年多伤性命，死不足辜；朱端五不恤性命，有损天德；可千山呢？他当然操行不端，可最多也不过是个虎伥，伤过人，却没有害过性命，罪不至死啊！”

因为我想到，如果有朝一日，有人奉告我，朱大年实在是大大的好人，他的那些事情都是别人诬告他的，朱端五更是好人，他从没有做过一件好事，那我该如何办？

叔父烦躁起来了，道：“多数人的事理不必然是对的！”

叔父瞧了，道：“老秃驴，你不安美意，给我侄子欢乐佛！他还没结婚呢！”

我摇了点头。

天然禅师道：“可现在不是还没有到那一天？”

叔父抓住了话头，道：“老衲人，我懒得跟你抬杠！现在众生刻苦，你的佛法呢？如何不去普度众生？”

期间万一再有冤杀之事，就更没法挽回了。

叔父道：“非要比及他真杀人了，才撤除他？那就晚了！”

我赶紧说：“大，禅师确切是为了我们好。你细心想想，你杀人是欢愉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