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盛典,只是与我无关[第3页/共3页]
“小掬水,小掬水,你闻声了吗?”弄眉拖曳着长长的披风,沿着通幽的曲径,迈着的亦步亦趋的小碎步,绕过层层嶂嶂的回廊,直直地向我跑来,宽广的下摆开成孔斑点斓的屏,一步三跌,划开夜风,金步摇松松地挂在乌黑的头发之上,早已看不清先前花了一个时候梳的凌云髻,一半散落于肩,衬着夜空中灿烂的烟花,真真有些像佛陀所描述的阿鼻天国中的罗刹。
当时我讪讪地摸着鼻子,应了两声就埋头抄镌族规了。花牡丹结婚与我何干呢?不过,他欢乐的不是关雎吗?怎的又和小公主成了亲?哎,圣姑真是棒打鸳鸯啊。有点像人间折子戏中硬生生拆散牛郎与织女的王母娘娘。
“我不要提鞋……”一挣扎,发明东方露了鱼肚白,“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而汗水已涔涔,湿了大半个身子。
“当然是我啦,”弄眉一把按压住我不循分的身子,“掬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她双眼一瞪,俏脸含霜。
我的心顿时缺了一个口儿,风呼啦呼啦地往内里钻。
“闻声啦,闻声啦,这么大的步地恐怕四海八荒都颤动了,估摸着人间那些个凡夫俗子都仰着脖子,直往这边看呢。”我恹恹地把手中的紫毫一丢,一滴浓墨便在乌黑的之上氤氲而开,如水波般在纸上潋滟,一圈圈泛动开去,先前抄镌的那些仙规被粉饰了几分。
“螺髻凝香晓黛浓,水精鸂鶒飐轻风。金钗斜戴宜春胜,万岁千秋绕鬓红。”
我直颤抖:“圣姑啊,我这粗手粗脚的,如何配给您老端茶送水啊,就连提个鞋也不敷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