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其实披着麻袋的乌鸦也可以是金乌[第4页/共5页]
我的心再一次震惊了一番,本来这一只乌鸦他实在不是一只浅显的乌鸦,而是一只老得已经将近与六条约寿的乌鸦。
“是啊,当年熙神娘娘为了这个聚魂琉璃盏还将本身放逐到了极北之地将近十年,为的就是能汇集最纯粹的玄冰来打造花盏,还将本身的一截小指给丢在那边。”
黑乌鸦抓了抓头皮,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肠成了一对斗鸡眼:“咳,玉碎面瘫,固然本座是有幸在熙神娘娘座下奉侍上一段光阴,但是,本座只是一个撒花孺子啊撒花孺子,你感觉这般奥妙的奇异是当时身为撒花孺子的本座能看获得的么?再说了,熙声娘娘得了这么个聚魂琉璃盏以后,便日日夜夜将本身锁在长阿含海子畔聚魂,就连身边奉侍的淼画都近不了身。”
“那只死乌鸦竟然是金乌?”我瞪圆了眼睛,万分不成思议,“但是金乌不该该是浑身都金灿灿地带着阳光吗?并且最为首要的一点,他应当是三足啊,三足,如何是个两条腿的扁毛牲口!”莫非说我真的是乡间人吗,拘在水月镜中拘地光阴长了些,连堂堂的金乌都认不得了。
我飞的有些快,脚下一个趔趄,便直直从云头滚落了下来,幸亏麻雀我身经百战,之前驾着云一起向西奔驰时也常常遇见这些事,便手一伸,非常敏捷地抓攫住了云弟弟的衣衫,然后念了一个诀,将飘零在脚下方的另一朵身子略微薄弱了一些的妹子给呼唤了过来,凌冽的风吹过来,将身子上的薄汗掠过,才感觉之前是死里逃生了一番,心下不由得发颤。
“mm的,破镜还希冀甚么重圆!”忽的,黑乌鸦狂怒的声音扯破我的耳膜,振聋发聩,“它只配等着捡褴褛的挑遴选拣,然后和一堆杂碎称兄道弟,小麻雀,你干吗这般看着本座,不信,你砸碎一面镜子然后在试着把它粘起来试一试,照出来都是扭曲的形状。”
但是,估摸我跑出了千八百丈:
“奥奥奥,本来方才是掬水这一只小麻雀说的,唉,玉碎面瘫啊,你们两个用着一样的嘴巴说话,我委实听不出究竟谁是谁啊。”
“你就是那只随地拉屎撒尿的臭乌鸦?”我撺掇了一番拳头,指节“嘎嘣嘎嘣”不甘掉队地发着脆响,很有一番想要干上一架的打动。
“这个不消担忧,我们框一个神仙出来帮我们翻一翻质料不就得了。”我暗里想着,归正这九重天都是君霖他们家的,让他带着我去尘渊阁一趟,那些个四大真人应当是不会多加禁止吧?再说了,这只是随便翻他一翻书,又不会少一根骨头。
“我想了想,还是先让你去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
“那你姘头呢?”
“我说玉碎面瘫啊,本座内心愤激,你身为一族之王,见到部属郁郁寡欢,不该该安抚一番吗?”
“是我,小金乌,这么多年过来了,你的风俗倒是没有如何变,还这般随地得……”
“嘿嘿,风趣风趣,这么数十万年来,本座终究被小一辈的小一辈给指着鼻子骂了臭乌鸦,不错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环顾了一番四周,入眼的尽是满满的黄色,浅黄、淡黄、金黄、褐黄、深黄,一段接着一段成放开来,寸草不生,连生命力最固执的九死还魂草都灭了绝迹,溪流早已断了,暴露龟裂的河床,和森森的白骨架子,一只乌鸦以及其不美妙的姿势蹲在枯木之上,耷拉着小脑袋,只要几颗稀稀拉拉的石子在曝晒的阳光底下泛着光芒,勉强能入得了眼睛,这,也算的上是甚好的风景么?我举起衣袖,挡了挡炙热如毒信子普通*的阳光,趁便用另一只袖子做了扇子,呼啦呼啦地明灭着,但是,倒是起不了一丝一毫的感化。箜篌声丝丝缕缕不断于耳,还能钻进耳朵,我百无聊赖地仰着头,研讨起了好歹有着兄弟交谊的大黑乌鸦,很有些麻雀对黑鸟的意味,我私内心觉着,这个意味比起王八对绿豆的意境必定是高贵大很多,因而便自我催眠一番,好歹入耳的也是传说中四荒八合最通乐律的加洛上仙奏的箜篌之声,苦楚的乐曲配上这一幅荒凉的气象,勉强算是入情入景了。因而我便客随主便,更加愉悦地和乌鸦兄台大眼瞪起小眼来,直到眼眶酸涩,直到它扑棱棱地从枝头飞起,踩断了一截枯萎的枝条,然后一泡新奇冒着热气的鸟粪腾空降落到了的脑门上,贴着皮肤传来一阵恶臭,它甚是放肆地回过甚,对着我龇牙咧嘴地挑衅了一番,因而我顾不得想呆在原地悲秋伤春的玉碎,也顾不得她沉浸在昔日的思路里没法自拔,提起了裙裾迎头追逐着那一只竟然敢把我当粪池的死乌鸦,拔开脚便跑得虎虎生风,比起哪吒三太子脚下的风火轮还要快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