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其实披着麻袋的乌鸦也可以是金乌[第1页/共5页]
我环顾了一番四周,入眼的尽是满满的黄色,浅黄、淡黄、金黄、褐黄、深黄,一段接着一段成放开来,寸草不生,连生命力最固执的九死还魂草都灭了绝迹,溪流早已断了,暴露龟裂的河床,和森森的白骨架子,一只乌鸦以及其不美妙的姿势蹲在枯木之上,耷拉着小脑袋,只要几颗稀稀拉拉的石子在曝晒的阳光底下泛着光芒,勉强能入得了眼睛,这,也算的上是甚好的风景么?我举起衣袖,挡了挡炙热如毒信子普通*的阳光,趁便用另一只袖子做了扇子,呼啦呼啦地明灭着,但是,倒是起不了一丝一毫的感化。箜篌声丝丝缕缕不断于耳,还能钻进耳朵,我百无聊赖地仰着头,研讨起了好歹有着兄弟交谊的大黑乌鸦,很有些麻雀对黑鸟的意味,我私内心觉着,这个意味比起王八对绿豆的意境必定是高贵大很多,因而便自我催眠一番,好歹入耳的也是传说中四荒八合最通乐律的加洛上仙奏的箜篌之声,苦楚的乐曲配上这一幅荒凉的气象,勉强算是入情入景了。因而我便客随主便,更加愉悦地和乌鸦兄台大眼瞪起小眼来,直到眼眶酸涩,直到它扑棱棱地从枝头飞起,踩断了一截枯萎的枝条,然后一泡新奇冒着热气的鸟粪腾空降落到了的脑门上,贴着皮肤传来一阵恶臭,它甚是放肆地回过甚,对着我龇牙咧嘴地挑衅了一番,因而我顾不得想呆在原地悲秋伤春的玉碎,也顾不得她沉浸在昔日的思路里没法自拔,提起了裙裾迎头追逐着那一只竟然敢把我当粪池的死乌鸦,拔开脚便跑得虎虎生风,比起哪吒三太子脚下的风火轮还要快上很多。
“mm的,破镜还希冀甚么重圆!”忽的,黑乌鸦狂怒的声音扯破我的耳膜,振聋发聩,“它只配等着捡褴褛的挑遴选拣,然后和一堆杂碎称兄道弟,小麻雀,你干吗这般看着本座,不信,你砸碎一面镜子然后在试着把它粘起来试一试,照出来都是扭曲的形状。”
“你……你想要问这件事做甚么?”
“那是天然,本座当年在熙神娘娘座下当一个撒花孺子时,玉碎面瘫你还不晓得在那里孕育着呢。”
“或许尘渊阁中会有记录,但是这记录能详细到甚么程度,便是不得而知了。不过,玉碎面瘫,你一只残了的凤凰,如何进得去有四大真人看管的尘渊阁?唉,别说你了,就算是本座去,他们也会削了本座的面子,除非是硬闯,然这个硬闯倒是很有一番动静,等真的破了他们的阵法,恐怕端坐在九重天的天帝都轰动了,以是这硬闯呢,就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屎。”我欢畅地接了下去。
“你内里如何还拘着另一个灵魂?”他扫视了我一番。
“拉屎呗。”玉碎感觉难以开口,我倒是很顺口地接了下去。
“小金乌,醴泉之下埋了当世最后一坛子凤凰花酿,我想你应当会欢乐。”
“放心,身为统治大大小小鸟雀的王者,本凤神一贯是一言九鼎。”玉碎的声音可贵这般豪放。
“我说玉碎面瘫啊,本座内心愤激,你身为一族之王,见到部属郁郁寡欢,不该该安抚一番吗?”
“噢,我说如何当年金光灿灿一年到头穿戴以阳光为丝线织就的金乌如何会变成烤焦了乌鸦,本来竟是这么一回事。”玉碎一副心下了然。
我:“……”
“奥奥奥,本来方才是掬水这一只小麻雀说的,唉,玉碎面瘫啊,你们两个用着一样的嘴巴说话,我委实听不出究竟谁是谁啊。”
“先王啊,咱今后能不能不要在我卖力蹦跑的时候吼上一嗓子,真真是令民气不足悸啊,心不足悸!”我安抚性地拍了拍本身的小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