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拿一把往昔来下酒[第1页/共2页]
“但,残害天家的血脉,应当授剥骨抽经之刑吧?”陌桑的小爪子微微动了动,在我的手臂上划出藐小的痕路,微涩微样。
“不知这位东篱上仙犯了甚么错误,要授如此的奖惩?”固然我只活了6000年,并且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水月镜中度过,但是,这个法华结界,我也还是听闻过的,那边面,能够用一个词来描述——生不如死。除了浓稠的玄色还是玄色,金乌的光芒未曾帮衬那一片被天神抛弃的处所,相传在洪荒期间三苗,驩兜,共工,与鲧,不平从当时的天帝,因而在斗败后,被变幻为了四大凶兽——贪吃,浑沌,穷奇和梼杌,天帝造了法华结界,将他们囚禁在暗无天日的虚无中,每天都授着火蚀的无尽的痛—楚,以此来奖惩他们当年的目无长辈。
“梓卉,梓卉,我算了一下时候,这会子恰是天雷刚过的时候,你还好吗?”一把焦炙的嗓子如隔了沧海桑田,隔了一层雾,飘零在空中。
我想了想,便将本身与加洛上仙会面的几次挑遴选拣,讲给了她听,权当作是下菜的作料。
“让我见一见你,可好?我们已经有一万五千年未曾见过面了,上一回见你的时候,你浑身的污血,连足下的白雪都染成了点点殷红,但是,你却只留给了我一个断交的背影,连我的名字都未曾唤出口。”
“死不了。”梓卉上仙咳了几嗓子,一丝红色的血流出嘴角,顺着下巴蜿蜒而下,开在衣衿上,如几朵梅花。
我是弱水之神,名叫梓卉,自小便是出世在这弱水中的,就像陌桑那般,他是由四海之水孕——育的,当时,我还常常和他在争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水神,但是,争辩到现在,还是没能得出一个切当的答案。
兴趣起的时候玉碎吹一管紫竹萧,我抚一把凤首箜篌,丝竹之声棉延不竭,你可曾见过百鸟朝凤的气象?漫天羽翼纷飞,萧萧而下,哦,阿谁时候的西南边向,还莳植着亭亭的凤凰树与梧桐,你晓得的,玉碎对于有些东西非常地固执,比方,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清泉不饮。以是我不得不在这里斥地出一大片的空位,凿出渠道,将醴泉中的水引到这边,在周遭莳植上脆恁的竹子。那一段琴箫合鸣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恍然如梦,仿佛这些欢愉的日子已是产生在宿世。
“凌郁,你这又是何必?梓卉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就算是服用了那些药又能如何,不过是多苟延残喘些光阴罢了。”
一万五千年之前,弱水周畔并不是如现在这般满目苍夷的不毛之地,这里也曾各式红紫斗芳菲,说的是一派姹紫嫣红,夏季里也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傍晚,就连积着皑皑白雪的时候,也有点点殷红缀于其间,红色与红色美到了极致。玉碎是我最好的姐妹,凡是她来弱水旁,老是有一大群色采斑斓的鸟儿翩翩起舞,我最爱看的便是雄孔雀展开色采斑斓的屏,向敬爱的雌孔雀求—爱。
水汽渐渐氤氲了她剪水般的双眸,她捂着兄口,生——涩地开口,一字一顿:“凌郁,你还是走吧,今后都不要再来了,如果被天帝晓得了……”
“管天家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做甚,想想都感觉沉闷,这一万五千年来,弱水寸草不生,飞鸟难过,东篱被囚烬在法华结界中,想来他的日子比起我来,要艰巨上千万倍。”她凄苦地盯着掌心,“东篱啊东篱,法华结界凄风苦雨,你可曾风俗?”
“以栎斈那火爆又记仇的小性子再加上脑筋不太好使,或许指不定被谁给半路除了也说不定,”她嘲笑一声,“如果不是仗着本身是天家的公主,玉碎又怎会抱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