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画[第9页/共13页]

严格地说，天安门实在不在马桥，在张家坊地界，靠近厥后的一○七国道，但它是马桥人盐午的财产，就与马桥有了关联。这实际上是一个大宅院，占地几十亩，内里有亭台楼阁，有荷塘、花圃以及竹林，另有水上回廊和假山假石。园内分园，并且各有定名，有的叫“伊甸园”，有的叫“潇湘馆”，中西合璧，不伦不类。建得有些粗糙，没有几块瓷砖是铺得匀整的，老是歪倾斜斜，一些枯结的水泥浆还未刮净。也没有几个铝合金窗子能够顺利推开，老是收回尖厉声音，或被甚么东西卡住。就这装修水准不得不让人忧愁，园子里的林黛玉光是推窗子关窗子就会整天忙不过来吧？还哪有工夫愁肠百结地葬花焚稿？日子长了，她顶多也只能喊两声卡拉OK吧？

他到县里去过两次，没有找到希大杆子。他不悲观。他晓得这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能够是他毕其平生的任务，他对此有充分的筹办。他不像神仙府其他金刚，整天躺着睡觉，或者游山玩水。他一天到晚忙得很，忙着寻觅和调查，也趁便忙一忙天下上的很多忙不完的事。他内懒外不懒，供销社、卫生院、粮库、林业站、黉舍一类，都是他常去的处所，仿佛每天去那边上班。他帮郎中碾药，帮屠夫吹猪尿泡，帮教员担水，帮粮库里的伙房打豆腐。只如果朋友的急难之事，他都情愿两肋插刀。村里的盐午因家里成分太大，从长乐街的黉舍里辞退返来了，想进公社的中学也被拒之门外。三耳朵对此非常打抱不平，气呼呼地拉着他跑中学，把本身积累下来的纸烟，十足献给校长，请校长给他一个面子，收下盐午。

已经进入了新的年代，“开眼”一词当然也越来越多新的含义。牛头也要讲一讲当前的国度情势，比如讲到亚运会即将在中国召开，讲一讲打算生养，作为开眼的指导。当事的两边也要各给牛头一个红包，不能像之前那样，给一个猪嘴巴就算是酬谢。当事两边还要给四周看热烈的人“操心费”，重则请用饭，轻则塞一包烟。

“死了就好，社会主义少一个孽种。”本义没好气地说。

“牌子？”

“诳人。”

本义有点不耐烦：“话莫讲散了，有甚么屁从速放。”

公家

马桥的牛也晓得滂眼在那里，走到甚么处所俄然不动了，掌犁的人就得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