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合家欢[第2页/共5页]
话说袁老太君和侯老太君虽说是本家姐妹,二人的气势却迥然分歧。侯老太君待人偏于刚烈,该狠戾时也肯叫人看到她狠戾的一面;袁老太君却更喜好装个驯夫君,把统统的狠事狠话丢给别人去说去做。从珊娘进门那天起,她对珊娘就再没有过一句不入耳的话。常常珊娘来存候,她更是一副慈爱父老的模样,拉着珊娘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许是因为她的保存,叫他当晚又颠狂了一夜。珊娘原不想顺着他的,可那人有着颗百变小巧心,竟是每一回都能挑动她的心弦。而常常被他逼到忘情处时,除了任他为所欲为外,她竟是甚么都做不了……而,也只要这个时候,袁长卿才气必定着,本身在她内心的位置,并不如她肯承认的那般“只一点点”。
“会的。”珊娘刚强道。她盯着他的眼,缓缓道出她心底最深的惊骇。“我比你想像的更体味你。你实在是个绝情的人。你用情时会用情至深,可你无情时也是最刻毒无情。你喜好的,你会捧在手内心;你不喜好了,你转眼就能抛开。你问我怕甚么,我怕等哪一天你看不上我了,会连一个眼尾都不肯给我。我怕我掉进你的圈套里,你出去了,我却陷在内里转动不得……”
固然袁长卿向来没有跟她明说过,但从他的信里,她模糊猜出来,他原是筹算要叫袁昶兴瘸一辈子腿的,偏天不从人愿,竟叫袁家人找了个好大夫把他的腿接好了,最后只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不疼不痒的疤痕罢了。
袁家人相互冷静对着眼色时,珊娘则惊奇着袁长卿要了局一事。她记得很清楚,袁长卿了局是在太子失势以后,离着现在该另有个两三年的时候才对。而如果他筹算来岁了局,倒是不晓得,他还会不会是当年的阿谁“袁探花”了……
袁家人顾忌着袁长卿,原就是怕他的名声过分清脆以后会阻了袁昶兴的袭爵之路,偏他小小年纪就有了举人的功名不说,现在竟还要借着林二先生的东风著书立传――这对于读书人来讲,是天大的名誉。袁家人岂能叫他攀上这东风?以是他们才左一封信又一封信地催着他从速返来结婚。他们倒是谁都没有想到,这竟正中了袁长卿的下怀。而叫他们更想不到的是,他们觉得把袁长卿拉返来后,这著书之事就该作罢了,不想林仲海竟这么看中这个弟子,把最首要的汇编事情交给他来做……
他沉默了一下,忽地伸长手臂,将她缩在毛毯下的手拉出来,握住她的手又道:“你要学会信我。我晓得你嫌我话少,你嫌我总不跟你说我的设法,可我正在改。倒是你,自我们订婚后,就再没见你跟我说过你的设法。你乃至叫我感觉,你仿佛随时筹办着回身走开一样。我不喜好如许,我但愿我们之间能开诚布公,相互有甚么设法都说出来。”
归去的路上,他见珊娘隔着车窗看着街景,便道:“除夕早晨,我带你去天宁寺听祈愿钟去。”
珊娘看向四夫人。四夫人脸上固然笑着,那笑容却跟摆了半个月的馒头似的生硬。
因而珊娘笑道:“我那里晓得这些,怕是连帮着太太打动手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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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听了一阵呵呵地笑,道:“你嫂子刚来家里,我天然要偏疼她一些。”
为了证明那种感受不是本身的虚妄,袁长卿袁大爷不辞辛苦地耕耘了大半夜,直到内里珊娘陪嫁来的那口西洋钟敲过凌晨三下,他这才不甘不肯地任她坠入黑甜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