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年酒[第3页/共4页]
永宁侯夫人见她装着内疚,也未曾多想,便扭头持续和九婶娘、老太太谈笑着。只是,每回她用心逗着珊娘说话时,珊娘总不开口,她就不免有些迷惑了――明显都敢顶着太后的人。因而她忍不住看着珊娘道:“你如何都不说话?”
珊娘进屋时,老太太正安抚着四女人。见她出去,老太太那老是笑眯眯的脸上终究暴露了一丝不悦,看着珊娘道:“除夕那天,你跟大郎碰到太后了?你们返来时如何都没说?!”
永宁侯夫人笑着冲她伸手虚虚一扶,道:“这孩子,还是这么客气。”又昂首看着珊娘道:“这是大郎媳妇。”
袁咏梅见状,忙笑着上前一步,对永宁侯夫人道:“舅母就别逗我嫂子了,我嫂子内疚着呢。”
进了门,袁咏梅便丢开珊娘,吃紧上前向着永宁侯夫人屈膝一礼,笑道:“表舅母恕罪,我才刚领着我嫂子去见客人了,竟没能来驱逐表舅母,表舅母勿怪。”
老太太这里不吱声了,袁咏梅却怒了,从老太太的膝上抬起泪眼,“才刚我美意提示你的时候,你好歹也该奉告我一声,你是熟谙舅母的,倒叫我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珊娘略一思考就明白了――那永宁侯家里另有个尚未婚配、论年纪跟袁咏梅相仿的小儿子呢。
九婶娘指着沈氏道:“她那里算得新,”又一指珊娘,“人家这才是新的,她那边都出了月了,早就旧了。”说得世人一阵哄堂大笑。
珊娘不由一阵诧异,这才晓得,本来那沈氏竟是九婶娘的外甥女。难怪老太太会把九婶娘请来做陪客了。
珊娘“诚惶诚恐”道:“原想说的,可我怕我说了,倒像是在夸耀甚么普通,以是就想着,等家里有谁问起来的时候再说。只是,我没想到家里人竟对我们早晨出门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竟始终都未曾有人问过我们一句,以是以后我们也就没机遇说了。”
揭示过一圈后,俄然过来一个小丫环对袁咏梅笑道:“永宁侯夫人到了,老太太叫女人和大奶奶畴昔呢。”
她这么说,珊娘也就那么笑盈盈地应着,内心却微微有些惊奇。她晓得太后只一个侄女,应当就是除夕那天在天宁寺里扶着太后的那一名。固然那位跟太后长得很像,但宿世时她传闻那位的脾气却跟袁咏梅所说的全然两样呢……只一转念,珊娘便明白了,袁咏梅只说永宁侯夫人跟太后像,却并没有说是禀性像还是边幅相。她忍不住抿唇一笑。
珊娘这才开口笑道:“不是到现在还在悔怨着,当时太鲁莽了嘛,以是就没敢如何开口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脸上就变了色,探头问道:“甚么?”
等她们到得老太太那边时,不但永宁侯夫人在,九婶娘和她孙女雨儿也在,别的,便是跟在永宁侯夫人身后的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媳妇。单看那身和她一样的素净大红衣衫,珊娘便晓得,这位怕也是新嫁人不久的新媳妇。
永宁侯夫人也笑盈盈地虚扶了珊娘一把,然后回身叫过她儿媳妇沈氏,笑道:“这是我家的大郎媳妇,两个大郎媳妇,又都还是新人,倒恰好有话能够说了。”
永宁侯夫人哈哈一笑,道:“你阿谁算得甚么鲁莽,原是太后试你呢,你若畏手缩脚,太后反而要不喜了。”又道,“不过你那天说得极是。你没那么说的时候,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题目,你那么一说我才感觉,世人公然是过分公允了,凭甚么一有风吹草动就怪我们女人的不是?再看史乘上那些所谓的‘红颜祸水’……”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珊娘笑道:“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等过了年我再请你去我家里,到时候我们再细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