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孟秋纪第七[第2页/共3页]
三曰:当今之世浊甚矣,黔黎之苦不成以加矣。天子既绝,贤者废伏,世主恣行,与民相离,黔黎无所奉告。世有贤主秀士,宜察此论也,则其兵为义矣。天下之民,且死者也而生,且辱者也而荣,且苦者也而逸。世主恣行,则中人将逃其君,去其亲,又况於不肖者乎?故义兵至,则世主不能有其民矣,人亲不能禁其子矣。
且兵之所自来者远矣,何尝少选不消。贵贱、长少、贤者不肖相与同,有巨有微罢了矣。察兵之微:在心而未发,兵也;疾视,兵也;作色,兵也;傲言,兵也;援推,兵也;连反,兵也;侈斗,兵也;全军攻战,兵也。此八者皆兵也,微巨之争也。当代之以偃兵疾说者,毕生用兵而不自知悖,故说虽强,谈虽辨,文学虽博,犹不见听。故古之圣王有义兵而无有偃兵。兵诚义,以诛暴君而振苦民,民之说也,若孝子之见慈亲也,若饥者之见美食也;民之号呼而走之,若强弩之射於深溪也,若积大水而失其壅堤也。中主犹若不能有其民,而况於暴君乎?
荡兵
是月也,无以封侯、立大官,无割地盘、行重币、出大使。
怀宠
夫有以噎死者,欲禁天下之食,悖;有以乘舟死者,欲禁天下之船,悖;有以用兵丧其国者,欲偃天下之兵,悖。夫兵不成偃也,譬之若水火然,善用之则为福,不能用之则为祸;若用药者然,得良药则活人,得恶药则杀人。义兵之为天下良药也亦大矣。
作者:吕不韦
凡为天下之民长也,虑莫如长有道而息无道,赏有义而罚不义。今之世,学者多非乎攻伐。非攻伐而取救守,取救守,则乡之所谓长有道而息无道、赏有义而罚不义之术不可矣。天下之长民,其短长在察此论也。攻伐之与救守一实也,而弃取人异。以辨说去之,终无所定论。固不知,悖也;知而欺心,诬也。诬悖之士,虽辨无用矣。是非其所取而取其所非也,是利之而反害之也,安之而反危之也。为天下之长患、致黔黎之大害者,若说为深。夫以利天下之民为心者,不成以不熟察此论也。
禁塞
行之是令,而冷风至三旬。孟秋行冬令,则阴气大胜,介虫败谷,戎兵乃来;行春令,则其国乃旱,阳气复还,五谷不实;行夏令,则多火警,寒热不节,民多疟疾。
振乱
是月也,命有司修法制,缮囹圄,具桎梏,制止奸,慎罪邪,务搏执;命理瞻伤察创、视折审断,决狱讼,必正平,戮有罪,严断刑。六合始肃,不成以赢。
五曰:凡君子之说也,非苟辨也;士之议也,非苟语也。必中理然后说,必当义然后议。故说义而王公大人益好理矣,士民黔黎益行义矣。义理之道彰,则残暴、奸滑、劫夺之术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