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异样[第1页/共3页]

凌霄看不清卢泓黯然的神情，卢潜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也忽视了卢泓丢脸的神采，冲凌静姝笑道：“姝表姐能种出这么多名品牡丹，真短长。”

凌老太太眉头伸展开来，脸上又有了笑意：“你能想的明白，我就放心了。”

“那一株叫蓝田玉。”提及最喜好的牡丹，凌静姝脸上的神采温和了一些，没有了拒人于千里的冷酷：“是我在客岁培养出来的。花开的时候，红蕊蓝花，非常鲜艳。”

凌老太太思忖半晌说道：“后代婚事，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此事你一小我做不得主。等姑爷来了，你暗里和他筹议妥了再说。”

听到卢泓的声音，凌静姝眼里那一丝笑意立即消逝无踪，简短地应了声是。

这份不该有的畸形豪情，不但没有因为她的疏离变得冷酷，反而愈发炽烈。

凌氏未满三十，却早已成了昨日黄花，备受萧瑟。

凌氏苦笑一声，声音愈发晦涩：“说到底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卢潜自幼体弱，凌氏对他各式宠嬖，只如果他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恨不得亲手摘了来。这也养成了卢潜为所欲为的率性脾气，喜好的便必然要据为己有。

当年卢安因为一桩公事，到了定州来，到凌家来拜见。她一见之下，对卢安悄悄倾慕。厥后卢家来提亲，凌老太太嫌卢家太远本想回绝这门婚事，是她执意要嫁给卢安。凌老太太拗不过她，才点头应了婚事。

本来只是打趣般的提起卢泓和凌静姝的事，现在想来，如果凌静姝能嫁到卢家去，也能帮衬凌氏几分。倒是一举两得的功德。

凌老太太悄悄叹口气。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捧在手心如珠似宝普通长大。嫁到卢家这么多年，日子过的却这般不顺心！

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活泼敬爱又率性的孩子。

一个恍惚不清的动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细心机考，便被卢潜略显镇静的声音打断了：“姝表姐，这株牡丹长着绿色的花苞，开出来的牡丹也会是绿色的么？”

当年嫁到卢家以后，她和卢泓非常恩爱。爱屋及乌，她对卢潜这个小叔非常爱好。卢潜对她这个长嫂也格外密切。

以卢家的家世，凌静姝嫁给卢家长房嫡孙，实在是一门好婚事。

最后这句话，凌氏实在羞于出口。打起精力笑道：“娘，你不消为我担忧。不管如何，我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府里那些莺莺燕燕，不过是爷们取乐的玩意，底子不必放在心上。”

新婚时，她和卢安也曾有过几年的恩爱甜美。日子久了，卢安贪花好色的赋性便闪现出来。一房接着一房的小妾纳进府，宦海应酬逢场作戏更是数不堪数。

凌氏笑容一顿，语气里透出几分苦涩：“老爷是卢氏的族长，常日里事件繁多。任了冀州刺史以后，应酬更多，回内宅的时候不免少些。并且，老爷的妾室也多，常日到我屋子里来的天然就少了......”

午餐后，不情不肯的凌静姝到底还是领着卢家兄弟去了牡丹园。

相较起卢潜的欣喜雀跃，凌静姝却显对劲兴阑珊，随口应了句：“这株牡丹叫做豆绿，开出的花朵确切是少见的绿色。”

凌静姝微不成见地皱了皱眉，内心忽的涌起一丝奇特和警戒。

母女两个在一起说话，也没甚么可讳饰的。

不知从甚么时候开端，他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绮念。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热切，会趁着卢泓不在的时候俄然到她的屋子里来，缠着她说东说西不肯分开。

卢潜涓滴不介怀凌静姝的冷酷，兴趣勃勃地笑道：“牡丹花期就快到了。母亲说要在定州住上几个月再走，看来，我能够一饱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