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说服（一）[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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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姝说的这般严厉，凌五爷的态度也慎重了很多：“这书房里只要我们父女两人，没有我的叮咛，谁都不会擅闯出去。你有甚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待卢安走后，凌五爷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逝无踪，略有些不快地说道：“是甚么事，连你姑父也不能听吗？”

凌五爷应酬极多，每日接了请柬出门，要么是以酒会友要么是以文会友，和一帮有钱有闲的风骚名流们去青楼去画舫或是去梨园，每天到半夜才返来，彻夜不归也不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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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五爷皱起眉头，沉声道：“不可！先不说那位卫太医是否肯为阿霄诊治，也不说可否治好。你一个闺阁少女，从未出过远门，都城又路途悠远。你带着阿霄去都城，我实在放心不下。”

面对凌五爷咄咄逼人的肝火，凌静姝面庞安静：“请父亲息怒。我不是要思疑谁，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冒一丝风险。”

凌五爷思来想去，终究下定了决计：“也罢，在你们走之前，这事我不会奉告任何人。这你总该放心了。”

不过，她此次来是有更首要的事，必必要征得凌五爷的首肯和支撑，不便翻脸调侃。

凌五爷善于下棋，卢安也是其中妙手，两人棋逢敌手，倒是非常相得。

“我输了！”凌五爷拿着黑子踌躇了半天，终究无法地认输：“妹夫的棋艺实在高深，我甘拜下风。”

“他在八岁那年不测摔交，磕中了头部昏倒，醒来以后眼睛便再也看不见了。他本来聪明又机警，读书极有天禀，眼盲以后，统统都完了。他不能再读书考科举，糊口不能自理，也不肯再出门做客。每天就这么待在内宅里......”

顿了顿，又低声道：“父亲，女儿另有件事想求你。我和阿霄要去都城的事，临时别奉告任何人。就算是母亲和大哥，也临时别说。”

常日再漠不体贴，到底也是独一的亲生女儿。看她这么跪在冷硬的地上，凌五爷的内心掠过一丝心疼。

凌静姝沉默半晌，才低低地说道：“父亲，你心疼阿霄，自是乐见他的眼睛有治好的但愿。可这府里人多心机也多，一定大家都这么想。如果动静传开来，只怕会生出别的变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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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在深闺里的少女，普通是不见外人的。不过，卢安是远亲的姑父，倒是无需避嫌。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凌五爷沉吟半晌说道：“此去都城，起码也要待上几个月，住在你大伯家里，自是安然又便当。不过，也免不了会有很多叨扰之处。我得亲身去和他们说一声。另有，出行在外，很多带些财帛防身。又是为阿霄治病求药，破钞就更多了。这事得征得你祖母的同意才是。”

凌五爷神采一变：“你说这些是甚么意义？你是在思疑你母亲和你兄长？”

凌五爷欣然点头：“也好。”

凌五爷听着这番话，内心也不是滋味，叹了口气说道：“阿姝，你和阿霄是孪生姐弟，豪情远比别人亲厚。你自是心疼他的。我这个做父亲的，莫非就不心疼他吗？这些年，请了那么多名医来，都没能治好他的眼睛。这是他的命！我们也只能认命。”

凌静姝早有筹办，立即接过话茬：“幸亏大伯一家子都返来了，他们很快就要回都城，我和阿霄跟着他们出发就行了。到了都城，就在大伯家借住一段日子，然后再乘机去回春堂，请卫太医为阿霄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