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尾声[第1页/共1页]

沈流纨跪在雪地里，膝盖处一阵砭骨寒凉。她端端方正磕三个头，固然晓得聂如风魂不在此，仍不由说道：“你放心，他统统安好。”

木质牌匾上落满了灰尘。

“如风呢？”他蓦地记起，模糊如风奉告他她要走了。

“好久不见古人居开门。”陆元翻开手中折扇，皱着眉，不无可惜地与展卫说道：“莫非女神就此不告而别？”

沈流纨回过甚，浅笑着当真奉告他：“她走了，她说想隐居于山野。”

如风，若我走遍天下，是否能与你不期而遇？

历重光从榻上坐起，面前是陌生而破败的一处茅舍。不远处，水蓝衣衫的沈流纨正烤火。

展卫沉吟未语，盯着陆元手中南山种菊的扇面，如有所思。冬去春回，北燕返来，洛水两岸柳色又青，桃花再笑。而古人居，那扇黄铜大门，再未开启。

一个新起的坟包，垂垂被雪覆盖。坟前无字无碑。

他记得，有一回他在街上遇着沈流纨。她穿水蓝色衫裙，撑一把油纸伞。他们一同去蓄英榭，亲目睹她降妖。

历重光下榻，排闼而出，六合被白雪覆盖，四顾茫然。他记起了聂如风说过的每一个字。苦楚与孤傲冷入骨髓。

那两个女人，一个身穿红衣，一个身穿蓝衣，见了厉鬼还不忘还价还价。

她们，还会返来么？

那日，展卫单独颠末景宁里，不知不觉走至古人居门前。中间的包子铺笑语欢乐，老板娘不知说着谁家秘闻，以手掩口，与来人咬着耳朵，笑得花枝乱颤。

洛阳城外，荒山野岭。

而这一处，甚为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