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命运的馈赠[第2页/共2页]

信纸的折痕很深。傅军松开手，刚展开的几张纸就如蚌壳般再次闭合。

“本来抽烟会喉咙痛。”她猜疑地按住喉咙与胸口交代的位置，“我并不镇静。”

“胡扯。林国栋当年读大学，学的也是工科，他懂个屁的写诗。”

小麻雀嬉皮笑容地着伸手：“给我三百块。”

傅军又翻了翻上面几张，一字一句念出来：“本诗贫乏文学美感，音韵不通，技法糟糕，情感平平，不建议采取，特此退稿。”

站在冷风里，林招娣把烟扑灭，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去，回身看向红星厂。

“那，去找你二姐？”张东尧问。

小麻雀甩开傅军的手：“我随便看看，没想到林经理还会写诗。”

除夕夜，是百口团聚的日子。电视里的春晚戏曲咿咿呀呀地传出来，陈腐的调子，老得的确蒙了灰，震得红星厂房梁上的红丝带悄悄颤栗。

“那是不是，只要我付出了运气的代价，意味着将来终有一天能收到运气奉送的礼品？”罗琦转过脸，看着他。

工厂里不准抽烟，是她亲身定下的端方。没人能够突破她的端方，就算是她本身，也不能。

“见个屁。”傅军推开她，“我年后让罗璇帮你找黉舍，你给我上学去。”

他把信纸揣入口袋，“归我了。”

“支出甚么，又干你屁事。”傅军痛骂，没再诘问，伸手拍小麻雀的头，拍得她直缩脖子，“罗璇走了，没人罩着你，你谨言慎行！”

话还没说完，罗琦就下认识把烟头递给他。

几秒钟后，她丢了烟，转过身，伸开双臂，两只手紧紧贴住粗糙的厂房墙壁，似是在抚摩。

爆仗声声，满地残红。

那边有半包烟。

小麻雀鬼鬼祟祟：“我闻声罗璇姐问林厂长——林国栋究竟为林厂长支出了甚么代价。”

“……林同窗。文学大门只为有天赋的人敞开。我建议你放弃文学门路，文学如梦如幻影，不如踏结结实学一门技艺。既然你是路桥专业的门生，你的将来将一片光亮，因为社会更需求懂技术的人才，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没需求固执于文学，因为你没有天赋。求而不得，徒误毕生……”

两人对视。张东尧眼睛老是很亮，而罗琦淡淡地移开目光。

半晌后，他很安静地说：“好，那就不转头。”

“回上海。”罗琦说，“我的屋子涨价了。是我的，我谁都不让。”

张东尧叼着烟，垂眼看她。

张东尧拿着两截烟，四周张望着找渣滓桶：“你不筹算去红星厂见你妈妈，不是吗。”

但他甚么都没说，看着罗琦把烟按熄在墙上，下认识伸脱手：

张东尧看着罗琦。

扫了眼信纸的昂首，是一家很驰名字的诗刊。

小麻雀暴露恶棍样：“林经理和罗璇姐吵架的时候，我从经理室偷的。”

“这是甚么？”小麻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