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家夫人[第1页/共2页]

楚大夫的眸光里立即透暴露一丝忧色，当下说了一句告别，并未几言，还是提着藤箱，不紧不慢地跟着珍珠出了门。

沈庭玉对上那吵嘴清楚的眸子，心中升起似曾了解的感受。仿佛在那里见过似的，倒是灵光一闪，记不清楚。那双眸子也似波澜微微荡起波纹，旋即又安静下去。

“当家夫人啊！”果儿一瞪眼。

“哪四个字啊？”珍珠不明以是。

“庭玉不必多礼，你已经病了多日，快快躺下好生歇息。”

“这位姐姐，为何去而复返？但是健忘了甚么东西？”她猎奇地问。

“庭玉啊，听刘管家说，你明天带了个乞丐回家？”白氏含笑问他。

堂上的座椅上，铺着厚厚的羊毛褥子，纯白如雪，前面放着疏松的大红引枕。沈至公子并未坐着，而是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负手看着墙上的一幅古画。

那是一张属于成年男人极其俊美的一张脸，披发着成熟的气味，眉宇之间又带着淡淡的愁闷。他的个子非常高挑，珍珠站在他的身边，将将只及肩膀。不晓得他是否自小体弱多病，身形略显薄弱。灵越心想：“晋书有云，卫玠美姿容，而身材孱羸，沈至公子可不就是晋书中的卫玠么？只是不要被看煞的好……”

珍珠扑哧笑出声来，“你这张利嘴啊！谨慎传到人家耳朵里，以主母之名，将你发卖出去！”

她跟在果儿前面走过曲盘曲折似不见绝顶的游廊，北风像刀一样地掠过她的耳背，冷得生痛，脚尖也冻得麻痹。

果儿呸了一声，“看这威风的，恨不得每天在脸上写上四个字。”

<!--章节内容开端-->“我昨日赶路，过于劳累，以是晕厥在路上，现在歇息了一夜，并无大碍，何必劳烦先生？　我从小最怕喝那苦药，便是你开了药，我也是不喝的……”她做出愁眉苦脸，抵死不从的模样。

终究穿过一道月门，进了厅堂，顿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劈面而来，带着水仙花清幽的香气，令她缩着的身材不知不觉伸展开来。

“白姨多虑了！”沈庭玉微微一笑，“那人不是乞丐，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那里就能闹出甚么事来？我这院里正缺一个小厮，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白姨可否放心？”

那眉眼弯弯的少女一听笑了，倒也干脆，“本来跟我一样怕喝那要命的汤药……既然你感觉没事，不想看大夫，那就不消看了吧！”

话音刚落，一众仆妇簇拥着一名夫人徐行而来，那夫人年近四十，却驻颜有术，姿容仍然非常素净，眼角额上不见半根皱纹，一双眼睛如同碧潭，现在笑意盈盈。

沈庭玉的目光远远地扫过来，落在她的身上，疏疏淡淡，并不迫人。她大风雅方抬起了眼睛，向本身的拯救仇人含笑请安。那一双眸子灵动至极，黑亮如星，涓滴不露怯。

“唔？”沈庭玉的目光瞟向灵越，她垂首而立于堂下的角落里，不声不响。

果儿毫无惧色，笑嘻嘻看了沈庭玉一眼，“有我们公子在，谅她也不敢！”

至公子转过身来，昨夜灯光之下，她看得不太清楚。现在堂中雪光天光俱亮，将他的脸照得清楚非常。

剩下那少女盯着灵越看了半天，俄然扑哧一笑。灵越正要问她笑甚么，她却一阵风而普通，卷起帘子就走。

下了一夜的大雪，终究停了下来，廊前树上屋顶，皆是一层厚厚的乌黑，好像一个琼瑶天下。朝阳已升半空，那微微的光芒，照着脸上，不见暖和，倒令寒意更浓。

“好，我正要报答公子拯救之恩。”灵越应着，却不晓得那至公子有甚么话要问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