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东苑围猎[第5页/共7页]
说到这里,南隽把玩起酒杯:“臣有些猎奇,本日围猎,殿动手中,到底攥了哪支箭?”
巫王话音方落,晏婴便捧着一物出来,世人细细望去,只见晏婴掌中躺着一副金丝编就的软甲,小巧精美,巧夺天工,甲身之上泛着淡淡一层绿光,恰是九州传说中刀枪不入的刑天甲。
阿蒙打了个激灵,立即非常嫌弃的扭过甚。
及至晏婴回到东苑复命,巫王已然命其他人先自行入山射猎,唯留了季礼陪驾。
晏婴悄悄瞅着巫王沉得欲要滴水的面色,只觉胸口压了块大石般难以喘气。
季礼笑道:“王上圣明。兵家至上之境,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臣在剑北十二载,但逢战事,均是短兵相接,血流成河,始终没能达到此境。现在看了楚世子以文弱之身,赤手缚豹,真是爱护不已。”
季礼携季宣、季剑达到东苑时,砚秋山四周已然黑旗飘飘,金鼓迭起,林木萧萧有音,铁骑奔鸣之声不断于耳。
晏婴无法感喟:“殿下资质聪慧,自小便能将事情看得透辟,本日,这又是哪一出?因为风楚两国争求公主,王上日夜忧心,好不轻易寻了件欢畅的事,殿下如何忍心坏了王上兴趣?”
南隽发笑,道:“殿下倒是一如既往的锋利直言,半分阿谀的机遇都不留给臣下。”
巫王挟弓带箭,身着崭新的青龙劲服坐于顿时,模糊回到了旧时意气风发兵马倥偬的光阴,双目敞亮,炯然如日,傲然的扫视砚秋山的一草一木。
本来,是其他世家后辈也赶到此处。那赤豹乍一吃惊,立即闪入乱石堆里,不肯再出来。
巫王扶起巫后,笑语道:“还是南嘉故意,最得孤意。”
巫王含笑问道:“我巫国本领好的年青后辈全在这东苑,孤倒真是不知,这位风国小公子口中所说的妙手又是指何人?”
这砚秋山的波折是出了名的短长,刺又硬又长,稍有触碰,便是鲜血淋漓。而这匹瘦马却不顾腿上伤势,一步步迈入波折丛,留下两条长长血迹,实在令世人惊奇不已。
一缕短促笛声响过,阿蒙振翅冲起,飞入谷外山林,那本已屈膝作降的赤豹见势,蓦地窜起,跃入半空,直追阿蒙而去。
晏婴听着巫王提起「子玉」两字时,话中毫不粉饰的宠溺宽纵,只觉心中绞了团乱麻般,堵得难受,口上倒是泣极谢恩,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去请文时侯。
这一番劝戒絮干脆叨说了半晌,覆信谷却静的死寂,连一丝风动也没有,唯有一群栖居于谷内的麻雀似是受不了这聒噪,倾巢而飞,扑通互撞,乱作一团。
晏婴吓得面如土色,几近健忘尊卑之别,下认识便要捂住九辰之口,道:“我的小祖宗,你疯了!如许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传到王上耳中,不但你和老奴,全部垂文殿的人都得遭殃!”
西陵韶华眯眼盯着马下赤豹,叹道:“痴豹一只,还算识相!”
九辰盯着那饼上冒着的热气,失神半晌,道:“我不饿。”
巫王抬眼望去,只见那少年身着红色戎装,端倪清秀,眸中傲气逼人,不由赞道:“好边幅,孤本日可要大开眼界了!”
这时,风国少年身后却缓缓行出一骑,顿时那端倪清秀的年青公子,冲着季剑抱拳为礼:“火龙驹之主,可还识得鄙人?”
他话音方落,便觉余光处红影一闪,紧接着,全部覆信谷蓦地发作出一阵喝彩。
那年青公子含笑,道:“羁旅商客,自当四海为家,那里另有故乡之说?家父长年在风国贩马,与王族干系颇深,闻说九州以内,论起繁华气象,当属巫都沧冥,特地托了风国使臣大人带我一程,让鄙人长长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