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龙驹射佩[第2页/共4页]

九辰急道：“快追！”

世人闻言，好不遗憾，纷繁抚掌感喟，更有人大声鼓噪，要求晚些闭市。

昌平十二年六月十九，东阳侯率军进月城，月城郡守、郡尉亲身出城相迎，百姓夹道喝彩，群情激奋。

季宣笑道：“昨日午后便让军医去了，谁知那两个混小子竟然挤在一张榻上趴着睡着了，如何也叫不醒，孩儿没体例，只能撕了他们背上衣物，让军医抹药。孩儿怕他们不知轻重，搅了父亲兴趣，才叮咛部下人提示他们换药。”

季礼变色一变，厉声斥道：“猖獗！王上诏命，岂容你置喙！”

季剑一起眉飞色舞，策马直到城门口，才停了下来，道：“阿辰，下一步去那里？”

场外之人何曾见过如此惨烈场面，纷繁有些惊惧，同时异化着难言的镇静。

三人闻言，均是笑得捧腹。

季礼朗声而笑，道：“这个年纪的男儿，那里有那么娇气，想当年我十岁参军，跟在叔伯们部下，挨棍子都是家常便饭！细心算下来，这两个混小子大大小小的祸事也闯得够多了，倒与年青时的我，很有类似。我只但愿，这顿棍子能让他们长点记性。”

现在，正有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在场中试图顺服此马，只见他一手拿着萝卜，一手拿着笼套，诱哄了半天，刚想试图靠近马身，便被那马腾空几个蹶子踢出了场外。而那马儿则高傲的举头骄嘶，持续落拓的在场内踱步。

九辰亦面有诧色，道：“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火龙驹。”

六月二十五，王使携巫王意旨到达月城，大赏全军，特诏东阳侯回朝。

所谓的马市实在是以木栏圈起来的非常广漠的跑马场，非常简朴。而场内独一的一匹马，遥眺望去，通体炭红，长鬃披拂，腰身挺直，蹄大腿细，肌肉温和健美，外相非常光鲜。

季宣领命，道：“孩儿明白。只是，父亲也不必过于忧愁，乌岭有辰儿在，尚可放心。”

九辰奇道：“月城并不缺马，这有甚么热烈可寻？”

九辰这才缓缓摇首，眸色不惊，道：“没甚么，只是感觉，一回王都，再无自在，有些舍不得剑北纵马长歌的日子。”

九辰望着城门，沉吟半晌，道：“我们出城！”

季剑早有筹办，死死抓着缰绳，任由那马摔落在地，然后在马儿回身的一刹时，借着缰绳，再次跃身上马，紧贴马背，夹紧马肚，出拳便狠狠击打马头。那马气愤的嘶叫，旋身腾空尥数个蹶子，再次将季剑从后甩下，而后撒蹄在场内疾走起来。季剑抓紧马尾，身材贴着空中，被那马一起拖着飞奔，一身白袍早已褴褛不堪，双臂双腿亦被磨得破了油皮，排泄很多血。

季剑早已忍不住偷笑出声，捣了捣九辰，道：“阿辰，这月城的女子公然别有风骚。这老板娘看我们老侯爷的眼神，但是格外的炽烈。”

世人睁大眼睛，爆出如雷的喝采之声。九辰抱臂，立在人群当中，好整以暇的懒懒看着场内幕景。

声音高亢激昂，纵情豪放，令人不由想起那将军白发，马踏边河，金戈订交的壮烈画面。月城为巫国边城，蒙受战役祸害最深，酒楼中很多客人被这歌音传染得怆然落泪，连向来迎来送往笑不离面的老板娘都倚在栏头悄悄听着。

向来遇事淡然的九辰反而愣了好久，道：“侯爷，末将要求缓行。”

季剑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道：“爷爷本日是如何了？我还从未见他有过如此描述。”

因为东阳侯耐久驻军在外，月城以内并没有特设将军府，郡守特地在月城府衙辟出一方之地，暂作东阳侯议事大厅。其他将士则由郡尉府卖力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