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北鸣镝[第5页/共7页]

季剑拍掌，道：“阿辰，你说的与我想的一样。三月间，我们方才夺下乌岭东谷时，便在谷内发明了楚人徽记，我们在剑北呆了这么多年，这两年与风邦交兵，特别险恶，我早就思疑，我们的敌手，不止风幽兰一个。”

季剑哈哈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阿辰！彻夜这场大雨，来的不早不晚，恰是时候。方才火线传回精确动静，壁亭四湖之水，已经暴涨。我倒要看看，这一次，风幽兰如何与天公作对！”

九辰转过甚，唇无赤色，道：“一刻之前。”

九辰嘴角轻扬，道：“说到此事，我倒忘了奉告你，方才，那标兵分开时，我一时胡涂，不谨慎在他所骑的顿时动了些手脚。壁亭到乌岭虽说路程不远，可途中并无歇脚换马之处，比及标兵归营复命之时，我们只怕已经拿下壁亭了。”

其他将官见状，噤若寒蝉，竟是无一人敢开口讨情。马彪虽被行刑兵士绑了下去，口中仍然大喊“不平！”

九辰闻言亦转过甚，点头，刚道了声：“嗯……”，亦是毫无前兆的喷了口血出来。

无缺无缺从北营出来的标兵兵，在南营传完密令后，几乎被血气方刚的烈云骑少将军季剑砍了脑袋，多亏了营内其他副将拦着，那标兵方才狼狈逃回乌岭。

季礼沉沉一叹，面有悲色，道：“王上夙来贤明睿智，杀伐定夺从不踌躇，这一次，当真是女人误国！”

黑衣少年连惊奇之色都懒得暴露，挥手表示守夜兵士退下，抱臂看着来人，慢悠悠道：“季少将军真是好雅兴，雨骤风疾，入夜路滑，山道艰险，少将军夜闯鄙人营帐，莫非，是黑云骑那里不谨慎获咎了您？”

季宣神采发白，韩烈已然出列，大声道：“侯爷！千万不成啊！他们年纪尚小，这会要了他们半条命的！请侯爷看在他们方才打了场败仗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右列末位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回声而出，道：“末将秋池听令。”

众将这才听清来龙去脉，一个个均是摩拳擦掌，喜不自抑，右将军韩烈与白虎营大将马彪的双眼乃至微微泛红。白发飞扬的老侯爷季礼倒是一脚踢开那报信兵，当前入了大帐，喝道：“立即调集诸将，升帐议事。”

季礼虎目熠熠，道：“速令军中掌簿卜测雨水深量范围，如有成果，速报本帅！”

季宣上前，剥掉马腿上的湿泥，一遍遍摸着马腿上的血洞，道：“应是在马儿奔驰当中，双箭齐发，一箭穿透两条马腿，至于箭的规格，比浅显羽箭要细要利。”

九辰面无神采的盯着季剑，道：“与我何干？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一会儿别喊得太聒噪。”

九辰点头，笑吟吟道：“看少将军的模样，必定是接到了。”

季宣心中烦闷，道：“末将在想，要不要先给南相修书一封？毕竟――”

众将闻言，均是哈哈大笑，左将军季宣道：“前次风国借着西风连烧我们二十营寨，粮草被他们毁了大半，这一次，老将军总算能够以牙还牙，为我等雪洗当日之辱。”

季礼厉声道：“那为何此时才返来复命？”

九辰勾起嘴角，笑道：“这方是少将军应想之事。王上固然成心缓战，保持风、巫两国承平，可盯着风国这块骨头的，另有楚国。如果放弃良机，让楚王坐观虎斗，渔翁得利，九州之西半壁国土，就要全数被归入楚境，以楚人豺狼之性，巫国必将面对没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