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栖霞血案[第2页/共3页]

独孤信一时哑然，再不敢多言。

待巫王一行人拜别后，独孤信才憋不住开口道：“殿下，彻夜那人——”

九辰闻言，暗自深思，不由想起《九州志》中关于夭黛的那段描述：

“夭黛……”

荒草丛中，那两名内侍均是双目紧闭，神采安然，涓滴没有痛苦之态，连所穿宫服都是整整齐齐，浑身高低，并无赤色伤痕。

九辰一起发挥轻功赶至章台宫，见巫后无事，才长松了口气，上前几步，撩袍跪于巫后跟前，道：“儿臣叩见母后。”

九辰打断他，做了噤声的手势，抬高声音道：“大统领如果信得过子沂，便先不要张扬此事，我有预感，他不是行凶之人。”

巫王嘲笑，道：“避重就轻，这是谁教给你的伎俩？”

巫王瞥他一眼，冷冷道：“违背宫禁，擅留内廷，该当何罪？”

九辰道：“儿臣方才听到此处传出惨呼声，实在放心不下母后安危，才折了返来。”

独孤信脑筋一片空缺，吓得当即跪地，道：“部属不敢。”

章台宫外，一群内侍宫婢挑着灯笼将周遭照得透明，巫后容华端静，风髻雾鬓，身着碧霞云丝织锦披风，正由隐梅扶着，缓徐行下石阶。

名剑「秋泓」，乃九州传说中的君子之剑，只斩奸恶之辈，不可肮脏之举。

「秋泓」出世后，各国争夺数十载，一度兵戈订交。终究，此剑展转流落云国，为当时的云国世子云意遥统统。十八年前，巫云两国镜湖大战，云意遥领兵出征，败北身亡，此剑亦随仆人埋骨镜湖，今后销声匿迹。

独孤信正带人查抄尸身，见到巫后凤驾亲至，忙迎了上去，单膝跪地，道：“部属见过王后娘娘。”

巫王疾步如风，已经带着晏婴并数名内侍进到内里，他摆摆手，表示世人不必施礼，只将独孤信招到跟前，听他汇禀环境。

巫王移开目光，复又凌厉的盯了那青菊半晌，转首叮咛独孤信道：“让人将这里清算洁净，该留的留下，不该留的全数措置掉，此事，务需求查个水落石出！敢在内廷为乱，孤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乱贼余孽！”

九辰看他的模样，挑眉道：“大统领是在思疑子沂的话么？”

此时，栖霞宫外，内侍尖声传报：“王上驾到！”

独孤信诺诺应下，便见巫王指着九辰道：“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本日，天气已晚，孤不想再动用内廷司刑，行罚之事，就由你们戍卫营代为履行。”

卖力看管此宫的三个内侍，无一幸免，两个非命枯井边，一个死于殿内。

九辰望着他消逝的方向，抱臂深思了半晌，才翻身掠下。

那道青影似是怔了半晌，袖中流光一闪，如摘叶飞花，御风而下，飘然落至他跟前。

巫后顿住脚步，婉丽容颜上浮起一抹高傲笑意，道：“本宫领兵交战疆场时，你不过一个黄毛小子，这点脏东西，我们风国女儿还不放在眼里。”

好久，巫王从牙缝中挤出两字，说得切齿有力，似有万千不甘与恨意，眉间却模糊含伤。

九辰对劲点头，道：“夜黑风高，大统领不谨慎看走了眼，也属普通。若因为这点子虚乌有的小事轰动了王上王后，让全部内廷民气惶惑，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殿宇之下，火光攒动，兵戈摩擦有声，蓦地响起一阵嘈乱鼓噪。

独孤信简朴说了来龙去脉，巫王淡淡听过，走至井边，黑沉无底的双目扫过那两枝青菊时，蓦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