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 165 章[第1页/共5页]
巫王听了,竟破天荒的道:“随孤出去逛逛。”晏婴虽纳罕,也颇是欣喜,忙唤内侍拿来披风,给巫王披上。
也不知是不是忧思过深,这几日,他老是忆起以往被他忽视的那些有关九辰的旧事碎片,越是展转难眠,那些琐细的影象越是尽力的拼集在一起,令他夜夜难安。
他正想着,巫王不知何时已举步朝章台宫走去。晏婴大惊失容,不知巫王究竟意欲何为,忙疾步跟了畴昔。
“你懂甚么,这叫母债子偿,恶有恶报。王后常日里那威风做派,我们尝得还少吗?上月阿月不过丢了颗裙扣,便被王后命令乱杖打死,到现在尸身还烂在乱葬岗里,无人敢收。王上只收了凤印,没立即废她,只怕也是因为世子战死,于国有功,生了份怜悯之心。”说话的是又一个浓眉大眼的宫婢。
青衣公子莞尔笑道:“娘娘说得极是,假货毕竟是假货,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若执迷不悟,反而得不偿失,乃至引火烧身。”
巫后毫无动容,嘲笑道:“想有甚么用?能让我们过得更好么?”
这日气候放晴,融融日光射入殿内,窗外不时传来一阵云雀叫声,活泼动听。眼圈乌黑、已好久没有润色仪容的巫王俄然从案后抬首,怔怔的问:“这是那里来的雀儿?”
“母后,他们都说王兄死了,我不信!王兄如何舍得丢下我们,呜呜,父王会不会把茵茵和母后都关到幽掖庭里。茵茵好惊骇,好驰念王兄……”
晏婴早看破这宫中的世态炎凉,也不顾得忌讳,垂眼笑了笑,答道:“他们这是在为新世子纳福祈祥呢。”
晏婴猝不及防听到这话,眼睛一酸,不敢接话。
微微拧眉,正欲说些甚么,却猝不及防看到了巫后精美的妆容和面上浓浓的脂粉。巫后神采一变,正欲粉饰,巫王已如同吞了只苍蝇似得,嘲笑一声:“有母如此,世子该死如此!”
这话反而令晏婴鼻尖一酸,安然道:“主子岂敢?主子只是感觉殿下这平生,过得过分委曲。因为那道天雷,长这么大连个生辰都没有,还不如浅显农户里的孩子。有一年,长公主在鲥鱼宴上送了文时候一根冰糖葫芦,殿下看得恋慕得不得了,趁着宴会人多,非要央着老奴带他出宫去找。成果出去晚了,集市都散了,别说糖葫芦,连个糖渣都没找到,殿下好几天都闷闷不乐。”
待少女走远了,青衣公子才收回视野,立在原地如有所思,侧脸隐在树荫里,恍惚不清,只余一个清癯清秀的表面。
隐梅紧咬着嘴唇,手指吃力的揉搓衣角,唇角翕动好久,似要张口,又顾忌着甚么,挣扎好久,终究认命般,含泪提着木桶分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对她的怜悯,收缴凤令后,巫王便撤了章台宫的保卫。刁蛮率性的含猴子主把内里势利的宫人们骂了一通,便直奔宫内,扑进巫后怀里大哭。
“这是孤的后宫,孤莫非不该过来么?”巫王打量一圈,只觉这章台宫的氛围也和他的表情格格不入,猜疑的细看半晌,才发明宫里竟换了色彩光鲜的红玉珠帘,各种器具也崭然一新,乃至还充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脂粉味道。
泸水人以经商为业,民风旷达,街上商店林立,来往行走的,很多都是满头珠翠的妙龄少女。现在,却有一骑快马,从街道另一头疾奔而来,行人商贩们躲闪不及,纷繁被冲散到街道两侧,顿时人却恍若未觉,一起奔至一家名为「惠风」的玉器店前。
巫王握起朱笔,蘸了蘸墨,便要在奏简上批复一个“准”字。只要朱笔批下,这份奏简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