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家有子初长成[第1页/共3页]

夫子手上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竹尺，啪嗒一声拍在李洛川的桌面上。李洛川被吓得头一缩，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而一旁的王宁也是低下了头，手指不断地捻着衣角，面色严峻，内心倒是悄悄骂着李洛川。

李洛川是夫子十二年前在洛水下流的河边捡到的。那天夫子去山上劈柴，看到一个木盆被卡在山涧小溪的两块大石头中间。夫子走上前去一看，木盆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孩。中间还搁着一小堆碎银。

“王戎扼要，裴楷清通。孔明卧龙，吕望非熊......”

而王宁在和李洛川暗下比了个手势以后，也牵住了他父亲的手，缓慢的跑出了竹林。

夫子和洛川相依为命，可谓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小洛川拉扯大的，这十几年的春去秋来，都在这个小小的南浔村里。是以，两人豪情极深。

半响后，爷俩已经端坐在桌子前。充满了班驳的木桌子上摆放的晚餐很简朴，数个馒头，一碗稀粥和一碟酸笋。

“阿爷，我出去找王宁玩会儿啊，入夜之前会返来的。”

私塾里端端方正的坐着十数个点头晃脑的黄口小儿，他们闭着眼盘腿坐在地上，火线是一名面庞清癯，身着青衫的老者。老者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握着一本书，一板一眼念读着书上的词句。他念一句，上面的孩童们便跟着念一句，极其当真。

“瀑布会不会很伤害啊，我娘让我不要去有水的处所。”王宁有些游移。

李洛川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前面是他的小跟屁虫王宁。两人手里还各自抓着两个黄澄澄的梨子，这是小洛川筹算带归去给夫子尝尝的。

夫子平生孤苦伶仃，没有娶妻，膝下无子，便将这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带了回家。因为这个孩子是在洛水边捡到，夫子让他跟着本身姓，取名李洛川。

......

“你娘你娘，你如何啥都听你娘的啊。”李洛川鄙夷的看了王宁一眼。

但是待得两人拐过村头的那株大梧桐树，却看到了让他们心神俱骇的一幕！

李洛川苦兮兮的望着夫子，两只乌黑如墨的大眼睛好似要溢出水来普通，泪眼汪汪的望着夫子。

“李洛川！你来解释一下，方才念的那些词句的意义。”

没过量久，小洛川便三口两口的啃完了面前的馒头，嘴巴里还含混不清的说道，

夫子正要起家清算桌上的碗筷，俄然耳边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呼喝声。

“洛川，给阿爷去柴房拣点柴火来，这内里的烧完了。”

夫子一怔，南浔村的人家是没有马匹的，这么偏僻的一个小山村，莫不是明天来了外人？

夫子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让李洛川暴露如丧考妣的苦瓜脸。

李洛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脆脆的应了一声，向着柴房小步跑去。

等他回到竹林后的小板屋里，看到刚换下青衫，穿戴一身麻衣的夫子正躬腰在玩弄灶头里的柴炭。

“啪，啪，啪。”

夫子见着身后的李洛川，叮咛了一句，接着捣鼓手里的活计。只见夫子右手往额间一抹，留一道稠浊着汗水和炭灰的黑痕，活脱脱像个充满谐趣的原始人。

但是，细心看去，角落里有两个孩子倒是格外分歧。

说完也不等夫子同意，就屁颠屁颠跑了出去，消逝在夫子的视野里。夫子看着李洛川扭动的小屁股，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李洛川偷偷伸出污黑的小手抓向馒头，却被夫子啪的一声，筷子打在手背上。

“书院之上，只要先生和门生，没有祖孙。”夫子板着脸，再次夸大了一句，“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