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缸里鱼，笼中鸟[第1页/共3页]

老羽士闻言，哑然发笑道，“你可真是看得起老道，也罢，我试上一试。”

两仪山乃是玄门圣地，钟灵神秀之所，山势极高，山路蜿蜒盘曲，睚眦随二人在林间七拐八拐，行了好大一会儿。饶是这两个羽士走惯了山路，仍然有些气喘吁吁，可当他们转头一瞥，那睚眦仍然是背着双手，气定神闲，仿佛这峻峭崎岖的山路在他前面倒是如临高山普通，两个羽士立马收起了眼底的轻视。

张玄理闻言，身影一顿，随后传来一声怒喝声。

如此沉不住气之辈，此生难以攀登天人至境。

人如其名，睚眦必较。

张玄理丢下一句威胁之意甚重的话后，头也不回的分开了这里。

睚眦见状，也是浅笑着抱拳说道：“如此，便幸苦这位小剑神了。”

世人只道他睚眦是气度局促，不能容人，可谁又晓得，这睚眦二字，便是他独一无二的武道？不走大道，只求不泄涓滴，如此，方有他那凝缩成一根针似的气眼，其气锋之利，天下之物，无物不成穿！

老羽士拱手施礼。

睚眦眉头一拧，愣住了身形，并未作声。

过了好久，老羽士终究轻叹一声，问道：“将那位小兄弟的姓氏和生辰奉告我吧。”

翌日，睚眦在茫茫夜色中，单身入了两仪山。

老羽士见睚眦不作声，只能哂然一笑，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世人愚笨，皆道先活力量狭小，可我却晓得，先生才是那真正大派头之人。”

只要能登上那座山，通衢巷子又何妨？

老羽士点了点头。

睚眦径直走进那竹亭，自顾自的拿起一只小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老羽士见状，还是笑吟吟的亲身起家，提起茶壶为他再添了一杯，“睚眦先生雅兴，老道师弟莽撞，这道剑气如果任由它溅射出去，怕是老道这亲手搭起来的亭子就得毁个一干二净了，老伸谢过先生。”

“好胆！”

睚眦倒是摇了摇了，笑着说道：“可惜，倒是个拾人牙慧的货品。”

睚眦瞥了一眼那神采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的张玄理，内心却尽是不屑。

老羽士畅怀一笑，说道：“睚眦先生好眼力。”

睚眦闻言，神采一肃，脸上罕见闪现出恭敬之色的说道：“但是那青衫老剑神？”

睚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他刚才差点忍不住就要脱手了。

老羽士倒是乐呵呵的一笑，说道：“喝茶喝茶，这茶但是从山顶那株老红袍上摘下来的，向来只做贡品，便是那曌帝也是赞口不断。明天先生前来，老道拿出这点存货，但是心疼了很多。”

张玄理躬身施了一礼后，斜瞥了一眼睚眦，便转成分开了竹亭。

而另一个略微年青，但也是两鬓斑白的老羽士倒是看也不看，冷哼了一声。

睚眦闻言，倒是嘲笑了几声，说道：“就这些微剑气？佐茶倒是刚好。伤人？连只蚂蚁都按不死吧？”

睚眦胸口起伏不定，他阴沉的转头看了一眼，随即衣袖一摆，大步向着山下走去。

睚眦心头一震，之前一向云淡风轻的他，现在竟觉背后盗汗直下！

“其间事了，你我一战！”

他们不开口，睚眦也不作声。

三人拐过一处巨石以后，面前呈现了一座青竹扎成的亭子，亭子上置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石桌旁又坐着两个老羽士，此中一个更老些的，瞥见来到此处的睚眦，对他微微一笑。

老羽士悄悄摇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这老友，偌大的江湖，怕是数千年也丢脸到一次。先生不必妄自陋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