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酒醉泄天机[第1页/共3页]
待洗漱歇息结束,又有随军仆人端上来方才煮好的羊肉,腾腾热气熏得人流涎三尺,中间还放着一坛子烈酒。
见到孙孝哲神情惶恐木然,久久没有反应,安庆绪更是对劲的问道:
一场酒肉直吃到天气见黑,回到卧房当中,孙孝哲翻来覆去,没法入眠,脑中所想满是安庆绪席间所言,安禄山双眼已不能视物,究竟是真是假?
“将军何事?”
行军当中随便喝酒吃肉,也只要安庆绪这等不受军法束缚的人敢如此。孙孝哲不再学汉人那般跪坐于榻上,而是盘腿于案前,以铜叉叉起一大块带骨羊肉,放入盘中在用一柄银质小刀只三两下便分化结束,但见肉中还带着丝丝赤色,撒上芫荽胡椒,塞入口中大嚼起来,却独独不碰中间那一坛子酒。
“这,这军报,殿下但是考虑好了的?”
这等明晃晃的棍骗,若比及元日以后安禄山即位,那就是欺君冒功,是要杀头的,就算皇子一样要遭到峻厉的奖惩。孙孝哲真想掰开安庆绪的脑瓜看看,内里塞得都是些甚么东西,竟能想出这等自蹈死地的体例来。
安庆绪不满的挥手道:
“敌袭!敌袭!”
“父皇自打到了洛阳今后,眼疾严峻,已经到了难以视物的程度!”
“若要大夫晓得了真相,又,又如何能,能放过你我?”
“传闻陕州城中的唐军主将叫秦晋,高仙芝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只这名字听着好生熟谙!”
安庆绪对劲的哼了一声。
“殿下?殿下?”
明白此中起因后,安庆绪又盛赞孙孝哲心机细致,堪为为将者的表率,若不是得他提示,彻夜又中了唐军狡计也未可知。
“甚?”
侍立的仆人拿起通条,在屋子中间的铜炉内悄悄拨了一阵,火炭顿时由暗转亮。内里风雪呼号,郡守府的后堂却满室生春。安庆绪的鼻间额头都已经排泄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吃了两大口蘸满芫荽胡椒的半生羊肉后,才语气非常奇特的说道:
“孙将军还不晓得吧?”随即又拍着脑袋自语了一句,“嗯,这事多数人都不晓得,父皇,父皇要对外保密的……”
“好,喝酒吃肉!”
“孙将军看看,这份捷报写的可还中意?”
说了一阵秦晋,安庆绪俄然眨眨眼暴露了一副故作奥秘的模样,继而又变戏法一样不知从那里摸出了一份帛书军报。
孙孝哲胸中的惶恐之意难以言说,但看安庆绪说此话时,神情轻松,语态猖獗,仿佛说的并非本身父亲,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这让他又疑虑重重,推断着面前醉汉的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头一次,孙孝哲竟也语塞了,不知从何问起,来确认出自安庆绪之口的首要动静是真是假。但是咣当一声传来,安庆绪已然一头扑倒在条案上鼾声大起,杯盘碗碟被推了个稀里哗啦,落得到处都是。
天气已经擦黑,两万雄师在陕州城以西三里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同时,孙孝哲并没有对空城普通的陕州县城置之不睬,而是派出了两千步兵进入城中,分守四门,搜刮城中可疑之人。
安庆绪刚鼓荡起来的精力量顿时泄了下去,整小我又委靡的坐回了榻上,一夜未睡,让他浑身酸累疲惫。
安庆绪哈哈大笑,“孙将军好纯熟的刀法,吃这等上好羊肉却不配烈酒,难道暴殄天物?”
孙孝哲擦了擦手上的汁水肥油,接过帛书,才看了几眼就眉头大皱,指着那帛书问道:
“秦晋那竖子曾打败了将军,现在又打败了崔乾佑,乃至能够将其一把火烧死,难道足证崔乾佑不如将军多矣?何必再耿耿于怀?本日我们将这厮撵的如丧家之犬,大仇便算报了一半,待明日探清行迹,再提兵杀畴昔,活捉活捉!倒得当时,我倒要代将军问他一问,究竟孰胜孰负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