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永熙二年（公元533年）－秋[第3页/共3页]

绕过前厅，沿着抄手游廊到了西侧的花圃，远远就瞥见他两个在那边的凉亭里下棋。

他磁沉着声音低低说：“小我有小我的命……我承诺你，如果将来我有负于你，你能够自在分开。只是孩子的名分，你不能不给他。”

方醒转，见他揽着我的肩膀，伸手来擦我的脸颊：“真是的，好好的如何哭了？”

忠孝难分身。

这日休沐，宇文泰邀了独孤公子去下棋。走了半日，独孤公子遣刘直返来接我，说是怕我在家闷坏了，趁秋高气爽，出去逛逛。

我轻笑着跟秋彤说：“好气度呀。”早不是当年在青楼上狎媟调笑的风景了。

洛阳是回不去了。天子决定往西就宇文泰。

“真好。一转眼就要生了。”宇文泰笑说，“如果个女儿，嫁给我的宇文毓为妻如何？”

他的梦，我的梦。

身份卑贱？是说我出身风月，还是说我在独孤公子身边无驰名分？

她想要的，她苦求的，都在我手上。

宇文泰此时已被进为大将军、雍州刺史，兼尚书令。才二十七岁罢了，已位极人臣，繁华顶天。

要让一个公主、大将军的正妻和一个没驰名分也来路不清的女子坐在一起喝茶，确切是难堪了她。

“公子，我不能……我感觉，很耻辱……”

“两天前，武川家中来了动静。如罗氏病故了。”

他展开眼，撩着窗帘悄悄看着内里的街道。

宇文泰呵呵一笑，问：“莫离几个月了？”

独孤公子颇无法地笑着摇了点头，对我说：“黑獭自小就惯会使诈。”

如梦似幻，镜花水月。

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看我。

我抬眼看着他。本来他一向没健忘这件事情。

他说：“那段日子在武川时，她求我给她个孩子。可我脑筋里尽想着你，我做不到，我狼狈逃脱……是我有负于她。”

我一把拉住他：“宇文公子！不要如许对待夫人，她毕竟是你的老婆……”

秋老虎的暑气方才散去，这一日，贺楼齐仓促出去，对我身边站着的秋彤说：“快去清算东西，要走了。”

我哽咽道：“公子，我感觉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