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副官丧妻[第2页/共2页]

只是这避祸的日子不好过，眼角四周少不得略添些浅浅的鱼尾纹，整张面孔却今后有一种苦楚和委宛的神韵，能让人从中读出很多非同平常的内容，像嚼过橄榄的口舌，余香悠长，久驻不散。

如果此时她仍然能清楚表达心中的志愿，她要说的必然是两个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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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春上午的阳光下，茹云站在门口，扬起的就是这张方才绞过的干净的脸。她站在这里实在并无详细的等候工具，启事仅仅是朝晨洗漱时有喜鹊绕着她的头顶喳喳叫喊，而后一家人坐下来吃粥，她鬼使神差地多拿了两双筷子。

她的满头青丝还是光润乌黑，沾了刨花水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盘出一个肥满巨大的圆髻，外罩勾出花草图案的纤巧精美的黑丝网罩。

孩子正在熟睡，她一点儿不晓得这个天下大将要产生的可骇的事。她的小脸因就寝而红彤彤的，鼻翼伸开着，小嘴巴下认识地一努一努，像是在睡梦中吃奶。

茹云站在大门口，右手在额上打一个眼罩，遥遥地往巷口张望。春阳已经有几分骄人，茹云穿一件深蓝色葛丝缎的夹绒旗袍，脖子上是一条短短的乌黑丝巾，一头搭在肩头，一头掖进了旗袍的斜襟中。

脑侧近耳根处，按本地妇女的风俗，斜插一对朝晨才刚摘下来的含苞欲放的白兰花，阵阵暗香从花蕊中沁透出来，闻着令人目爽神恰。

二女人又叹一口气，微小地吐了几个字：“我……对不住你们。”今后再没有睁过眼睛。